打理完了李姐还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住哦?你一个小娃儿在外头住起不安全,这街上赖皮还是有几个。”
她一直以为池笑十五岁。
池笑每次都拒绝,一是她要等巴月,二是这麻将馆人多,她在这睡必定是不太好受的。
李姐望着她叹息,富态的身子露出十分遗憾的表情,“啥子过不去要离家出走哦,你爹妈多担心你,你不回去,他们怄死咋个办。”
池笑想说,她没有父母。
可是又觉得这么说,李姐眼神里会出现更多同情。
于是她就不说了。
她很坦诚,“我再等等就回去。”
李姐“啧啧”两声,从围裙里面掏出一把瓜子,“你这娃儿才犟,十头牛都拉不动。”
李姐喜欢笑,厨艺又很好,池笑在她这儿算是打童工。李姐管她吃,说好了干一天活儿就给她五十块,麻将馆生意虽然好,一桌子牌钱也就十块。
小镇这种地方,经济就是如此。
哪怕是每天堂子里外都摆满了,也不过只有三四百的收入。
烧水煤炭,客人的茶叶,还有瓜子花生,也都要算作成本。
分给她五十,是李姐仁至义尽。
李姐为人看得开,客人打牌不换零钱也不用倒茶的时候,李姐和池笑坐在路中间,来来往往最多是镇上的人和自行车。
李姐会和街坊邻居聊天,聊完了再转头问池笑,“小妹儿,听到没的?要读大学才有出息,你还是要好好念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