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他们两个人虽看上去并不亲昵却十分有默契的样子,便渐渐安了心。
许雁庭到底心细,看许凤庭的脸色始终太过苍白,便劝他先回房休息。
“已经派车到西山去接明远了,估摸着午后时分就该到了,你先回去歇歇吧。赶了好几天的路,恐怕你身体吃不消。”
许凤庭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睡了这么久,实在腻歪了,而且,我实在很想早点见到圆圆。”
听说他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做圆圆,一个人把孩子带大,是苦了他了。
话虽不曾说出口,在座的几个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当初听说他的噩耗,要不是为了孩子邵明远恐怕早就黄泉路上追着他去了,如今他人一清醒,想必也急着想见那一位吧。
只说想儿子,不过是脸皮薄、含蓄罢了。
傅涟听见他们提起邵明远不由尴尬地笑笑,“三公子想见邵先生,不如跟我回宫去见吧,恐怕说话就到了。”
跟着便把派了李德全去接邵明远的事给说了,许雁庭果然不解,“你怎么忽然想起来找他了?昨晚也没听你提。”
傅涟略带心虚地扯了个谎,“桓儿想圆圆了,缠了我一早上立等着叫接去。你儿子的脾气你不清楚?上回邵明远给俩孩子弄了个什么牛肉铁板烧,把他给馋的,回来恨不得立刻叫人打铁去!从来都想什么就必须是什么,哪里等得及?”
许雁庭想到儿子的性情确实如此,便也没再追问,倒是许凤庭听见很快就能见到邵明远父子,不由紧张得手心微微泛潮。
六年不见,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若知道他还活着,心里可会与他同样欢喜?他就跟睡了一觉一样,而那人却是实实在在明明白白地过了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当初恋恋胶着的目光是否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