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娇宠妆妆>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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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他不是重欲之人,却恨不能死在她上面。

顾妆妆是渴醒的,睁眼的时候,后颈疼的厉害,帷帐四合,房中燃着清雅的沉水香,透过薄薄的帐子不绝如缕的传了进来。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月牙白的寝衣,袖子落在肘间,手腕上的红痕未消,她忽然坐了起来,青丝如瀑洒在后腰,困倦瞬时一扫而空。

这是偏院房中,床上的布置皆是按照自己喜好挑选,顾妆妆软了肩膀,她本是与李婉婷一起游湖,后来在湖心阁闻到了奇怪的香气,两人相继昏迷后,她醒来的时候是在苍云山,身旁有个阴阳怪气的面具男,他对宋家仿佛了如指掌,挟持自己意图杀死宋延年。

顾妆妆冒了一身冷汗,连忙掀开帘帐,趿鞋下床。正穿着外衣,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还没醒吗?”是李婉婷,与画眉小声说着,“那我再等等,外头雨还未停,都两日了...”

她开门,迎上两人的眸子,先是诧异,继而欢喜,李婉婷穿着一袭水青色绣团花长裙,外罩一件薄软的披风,走上前握着她的手,上下看了一圈,“还昏吗?”

顾妆妆摇了摇头,画眉添上茶水,开始碎碎唠叨,“夫人可真叫人担心死了,人家李小姐昨日便醒了,怎的你睡了足足两宿,若不是胡大夫说没事,公子还不知如何心焦。”

“夫君?”顾妆妆与李婉婷坐下,喝了一盏茶,又让画眉添上,便听李婉婷笑道,“多亏宋公子,否则...”

她四下看了眼,将脸凑上前,“你不知这两日外头疯传成什么样子,沈家乱套了。”

顾妆妆不解,“这事怎就跟沈家扯上关系了?”

“湖心阁我们昏倒,是中了迷香,如今细细想来,真是恶有恶报!”李婉婷说到激动处,难免拔高了嗓音,“宋公子去的快,否则被人围观的可不是沈红音,而是你我二人了。啧啧,听传言,当时有十几个世家子亲眼目睹了沈红音与朱茂林刁风弄月,难舍难分的荒/淫作态,沈红音的肚兜是何样式,眼下城中男子无人不知。”

顾妆妆大惊,又喝了一盏茶,后知后觉中,方才理清前因后果。想必她同李婉婷要去游湖的消息不胫而走,落到沈红音耳中,这才被她有机可乘,布下陷阱。

听李婉婷的口气,像是以为宋延年同时救了她们两人,分别送回府中,却不知自己又被劫持到苍云山,如此说来,前后竟有两人设计自己,除了沈红音,那个男子又是谁?

她颈项传来一阵麻嗖嗖的疼痛,那人横起手掌砍晕了自己,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外头还下着雨,我这心里可晴着天,总算明朗起来,朱茂林那个淫货,品行恶劣,原以为只跟冯..冯家那位勾连,没想到,父亲当日便去退了婚。妆妆,天道有轮回,沈红音可真是栽了。”李婉婷喋喋不休的说着,脸上洋溢着轻快的笑意,见她神思恍惚,不觉放慢了语速。

“你身子弱些,躺了两日,我见你醒了就好,你稍后吃些清淡的小菜,我走了,改天去府里打捶丸。”她利索的起身,将披风上的兜帽戴好,见顾妆妆要送她,便赶忙将其推回位子上,爽利道,“跟我客气什么,走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檐下的雨滴打出点点涟漪,乌青色的天空,将周遭一切渲染的墨色雨滴,一把掐出水似的。

顾妆妆揉了揉额头,画眉接过手,贴着她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按着,“公子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了,您跟李小姐昏在湖心阁的事情,没人知道。

只是公子这两日烧的厉害,听闻胡大夫开了好些药,眼下也不知恢复的如何,夫人,夫人...”

画眉叫了两声,顾妆妆只觉得魂游天外,仰起脸慢悠悠的嗯了声。

傍晚用了百合银耳汤,又吃了满满一盅小米海参粥,顾妆妆擦嘴的时候,这才觉得回了气力,听着画眉一边剥莲子,一边唠叨。

“夫人既已吃饱了,要不要走动一下...”顾妆妆知她何意,果不其然,画眉按捺不住,又道,“要不要去正院看看公子?”

顾妆妆不是不想去,是有些心虚,可比起心虚,更多的是隐隐的抗拒之情,一想到面具男问自己那几句话,总是如鲠在喉。

她托着腮,手指叩在桌上,神思随着雨丝的飘落,慢慢回拢,想什么呢,她直起身子,又喝了一盏茶,对画眉道,“帮我梳发,我得去照顾夫君。”

夜间的雨下的冷冷清清,蛙声蝉鸣此起彼伏。

曾宾站在门侧,时不时抬眼打量房中的宋延年,他来回踱步,或负手站在窗牖边,仰头看着檐下的雨水,面上看起来很是从容,骨节分明的手却总是胡乱敲击着窗棂,后又挪开。走两步,叹声气,捻着挪进房里的芍药,扭头看看门口。

一刻前,曾宾只不过告诉他,一会儿夫人过来,宋延年便像个愣头小子一样,坐卧难安,在房中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遍。

院外传来清浅的脚步声,他疾步走到博古架后,信手抄起一本书,就着檀木椅子躺了下去。

顾妆妆提着襦裙上阶,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瞅了瞅,曾宾微微福身,偷偷伸手指向架子后头,又倒退着出去,将里外房门都牢牢合上。

她舔着嘴唇,尽量放缓呼吸,素手一抬,虚扶着博古架往檀木椅看去,宋延年躺在那,长腿交叠,椅子悠缓的前后晃动,袍尾荡在边缘,面上合着一册书,只露出薄唇微抿。

顾妆妆走过去,先是弓腰喊了声,“夫君?”

宋延年一动不动,手臂搭在扶手上,似乎睡着了。

顾妆妆咬着唇,粉腮沁着汗珠,探着身子慢慢拿开书册,又喊了声,“夫君,你好些了吗?”

这会儿好歹有个反应,宋延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躺好,双臂交扣在胸前,想笑,又忍住。

顾妆妆心一横,吸了口气,伸手摩挲着他的腰,抱紧,躺了下去。檀木椅不算宽,两人隔着衣裳,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宋延年很热,饶是阴雨天,他后脊汗津津的,顾妆妆贴着他的脖颈,微微抬头,小声道,“夫君,你吃药了吗?”

柔柔的呼吸喷在他脸上,颈上,宋延年攥紧了拳头,收在腋下,喉间一阵阵的滚动,偏偏那人得寸进尺,有意无意的讨好他,伸手贴着他的额头试了试,又将自己的脸蹭过去,像团火,撩人不知轻重。

宋延年叹了口气,两指捏着她的手腕,拎到旁边,三两步走到床前,一掀薄衾,钻了进去。

多呆一刻,都要发疯,身/下是无法抑制的涌动。可他总不甘心,那夜她故意说出的“脏”字,扎的他痛了几日,到底还是不信他。

顾妆妆从檀木椅上起来,有些尴尬,她回头看了眼门口,又往床前走去,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后,宋延年觉出身旁卧了个人,正坚持不懈的往薄衾里拱。

他哭笑不得,伸腿将薄衾一挑,四下压住,只露出脑袋在枕上躺着。顾妆妆委屈的坐起来,满头青丝蓬乱的炸着,两腮泛着桃红,伸手不放弃的拽着被面。

“回去睡觉。”宋延年气急,又怕冷的久了,她没耐心,转头走掉,便瓮声瓮气嗤了句。

“睡不着...”她声音细弱蚊蝇,偷偷瞄了宋延年一眼,又赶忙别开头,绞着被面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宋延年终于睁开眼,扫了她穿着单薄的襦裙,忍不住松开四角,依旧冷冷冰冰,“睡不着便来找我,不是怕脏吗?”

顾妆妆闷不做声,细细的肩膀如藕段一样,雪白柔嫩,宋延年猛地坐了起来,将薄衾罩在她身上,抱着胳膊重新躺回去。

香气逼近,顾妆妆卷着薄衾默默躺下,伸手想触碰他的腰,宋延年的耳朵有些红,就像背后长了眼睛,等了半晌,小手没落下来,心里便愈发烦闷。

“夫君,你还生气吗...”顾妆妆小声解释道,“我不知道你跟陈阮是假的,我以为,我以为...”她嗫嚅着,手掌揪着宋延年腰间的衣裳,拽了拽,“我以为你被她...”

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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