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镇定剂会影响孩子!”另一人立刻反驳。
“那你说怎么办?!”最先开口那人气急败坏地质问。
“……”
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寻思着是不是应该装作脱力,给他们个机会把我送去医务室,结果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感觉后颈剧痛,紧接着就两眼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如愿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和墙壁,以及滴滴作响的各种仪器。
跟梦里见到的场景一模一样,很好。
我满意地笑了,随后尝试着活动自己的手脚。结果跟梦里见到的一样,我的四肢全都被牢牢固定着,完全没有办法活动。后颈和腹部的痛感也逐渐清晰起来,痛得我无法再维持笑容,但我并不后悔。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我也没法让自己被转移到这里来。
病房里虽然没人,但是角落里肯定藏着监视器,各种检测仪器的数据也肯定有专人在负责查看,因此我醒来之后没多久,就有医护人员进来调整仪器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进来的是个短发女医生,而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女孩是长头发的。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该不会哪里出错了吧?
我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想着之前念念给我留下的种种提示和引导,也常常会受到北冥耀的影响和破坏。难道这次也被影响了?所以我虽然如愿进了医疗室,却没能见到那个有机会被我策反的年轻护士?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白折腾了?
如此想着,我的心情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如果见不到那个能被策反的年轻护士,那我还不如继续呆在玻璃观察室呢,至少在那里面的时候我还能自由活动,而现在我手脚都被束缚带绑着,站都站不起来。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肚子上忽然一阵冰凉,我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是短发女医生掀开了我的上衣,正在用听诊器听我的肚子。
我瞬间直冒冷汗,因为我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原来的衣裳了,而是被换成了病号服!
判官笔还在那件衣服的口袋里啊!
该死的!我光顾着进医疗室了,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他们打晕,更没想到他们会在我昏迷之后给我换衣裳!
现在怎么办?!
念念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把判官笔送到我手上,而我还没捂热就弄丢了,这可怎么对得起她的牺牲?而且更糟糕的是,没有判官笔,我可能就没法从这里逃出去,将来也没法改写自己的命数,让自己重新孕育上真正孕育上凌邪的孩子……
这些都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的是万一判官笔落到北冥耀手上,他甚至可以直接在生死簿上将我和凌邪抹杀!那样的后果,是我们决计无法承受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懊悔得要死,真恨不得穿越回去,抽死那个考虑不周的自己。
短发医生看我面露悔色,没好气地说:“后悔了吧?研究组的人又没虐待你,你闹什么闹?现在被捆着舒服了吧?告诉你,本来你要是配合的话,研究组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因为你非得闹腾,研究组现在决定要一直用束缚带限制你的行动能力,直到你把孩子生下来为止。这可都是你自己作的,你谁都别赖。”
我根本听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判官笔真的丢了应该怎么办。短发医生看我不吱声,也懒得再跟我多说什么,做完检查就走了。
而就在她走出医疗室的瞬间,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腕冰冰凉凉的,而且还有点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磨蹭着我的皮肤。
这种感觉实在恐怖,我拼命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的手腕上“爬”,结果由于无法抬起上半身,我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手腕。
而手腕上的那个东西,正在朝着我的手心里“爬”去,更为惊悚的是,它竟然还在变换性状,变得越来越像是……
一支笔?
某种猜测从脑海中跳出来,让我心中暗喜。这时,我摸到了软软的类似笔毛的触感,终于彻底确信,自己手中握着的就是判官笔。
它本来就是由那种不明的白色细丝凝聚而成的,想来应该是在我晕倒以后,又变回了白色丝线的形态,悄无声息地隐没到我体内,所以才没被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