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我能感受到它隐隐散发出的道法威压。
这是道门杀器!
我硬着头皮运起周身法力,在真一面前,我不敢有丝毫保留,否则一个失手,我可能就得魂飞魄散。
真一道人对我和凌邪的敌意太深,清醒理智的时候尚且想要联合道宗八大门派灭杀我们,此刻他情绪失控戾气暴涨,又岂会留我性命?
这场生死之战,怕是躲不过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真一的师兄真阳道人再次咏唱尊号,将他的情绪从失控边缘再度拉回:“无量天尊!师弟,不可妄杀!”
真一的眼神清醒了几分,但是眼底藏着的恨意分毫未减。他阴着脸又接连打出数枚飞钉,结成阵法将我困在其中,这才沉声解释:“师兄,你常年闭关很少过问门中之事,实在是有所不知……这个女人,害死了咱们师父!”
真阳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变,但马上又想到什么似的,狐疑地问:“师父不是被厉鬼所伤吗,怎么会是她?!”
真一恨恨地瞪视着我,恨不得直接用目光把我碎尸万段一般。他咬牙切齿地回答:“她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却是间接害死师父的罪人!师父要是不把最趁手的法器送给她,又怎么会被厉鬼袭击而受伤?归根究底,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真阳沉默片刻,缓声道:“师弟,你这样讲就太牵强了……虽然我不清楚师父为什么要把心爱法器送给她,但是既然送了,就证明她得到了师父的认可和喜爱。能受师父喜爱的人,定然不会是心术不正之辈,更不可能与偷袭师父的厉鬼有什么瓜葛,所以你不要迁怒了。”
我真想给真阳点个赞,说得实在是太好了!我也觉得真一对我的仇恨根本就没道理可言。是,我收下灵虚道长的桃木剑以后,当天晚上他就被厉鬼袭击受了致命伤,我自己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但光凭这样就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一样憎恨,甚至是千方百计地向我报仇,这就过了吧?
他要是说我对灵虚道长的死负有一定责任,应该永远心怀歉疚,那我绝不反驳。甚至哪怕是列出条件来让我做些什么补偿,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也可以接受。但他统统没有,他直接把我当仇人看待,一门心思想置我于死地,而且不光是我,还包括我的爱人和孩子都牵扯在内,这让我怎么忍?
要不是修炼驭鬼术时间太短,斗法实在是斗不过他这个从小修道的中年人,我早就想把这些破事好好掰扯清楚了!何至于一直憋着这口气!
看真一方才的样子,似乎非常尊敬这位师兄,哪怕师兄已经成了鬼,也依然礼数周全。我暗暗盼望着,要是他真能被师兄这番话说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再处处针对我,那我也可以不计较他在道宗其余门派面前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事……
这笔烂账要是能就此揭过也算不错。
可惜,我的心愿第无数次落空了。运气什么的,似乎从来都跟我沾不上边。
真一指着我,声色俱厉:“她饲养僵尸!师兄你还觉得她是好人吗?!而且偷袭师父的那个所谓厉鬼咱们谁都没见过,又怎么能肯定不会是僵尸呢?!”
我也怒了:“我跟灵虚道长无冤无仇,而且还受了他那么珍贵的法器礼物,我为什么要害他啊?杀了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的所谓贵人命格,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