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脸上的紧张和愧疚,我心中忽地一疼,我哽咽道,刘哥哥,这三天里,只在这三天里,我会好好地做你的新娘子。就当是,当是圆了我那些年的梦,还了你二十几年的这份情,平了这六年来你心中的恨!我只请你,好好地心疼我。”
“刘哥哥点头,好,至少这三天里,你是我的新娘子。至少现在你属于我,只属于我!”
“好,我闭上眼,流着泪,缓缓地倒在了床上。我说,现在,我属于你!”
现在,我属于你!
小道士无法明了,在说这话时,吴姐姐是怎样的心情。至少他的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
吴姐姐睁开眼,痴痴地看着碧玉泉,看了许久许久后,她才说道:
“那三天,是怎样疯狂的三天?”
“刘哥哥似要在这三天里,往我身上倾注掉他这一生,所有的情、所有的爱和所有的欲。他片刻都不曾离开过我身边,他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得到了我所有一切的一切。当累极了后,他就搂着我,说着永远都说不完的话。说得声音哑了,他就继续地,占有我!”
“他的疯狂感染了我,渐渐地,我忘记了所有,陪着他,一起疯狂!”
“那疯狂的三天,对我来说,漫长的就像是一世。在这一世里,我和一个青梅竹马的人,过了一生!”
“第三天,我睁开眼,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脸上,我于是清楚地知道,三天已过,这梦,已醒!”
“我起床,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洗去了身上一切的痕迹。我换上了来时的衣物,还亲手烧掉了那件嫁衣。”
“我转身,正要离去,却看到刘哥哥正站在门口。”
“他痴痴地看着我,脸上,是无尽的柔情和无尽的伤痛。他说,吴妹妹,你要走了吗?”
“我说,是,三日已过!”
“刘哥哥激动地叫道,吴妹妹,我不要三天,我要今生今世,我要三生三世。”
“我看着他,叹道,刘哥哥,三日已过,现在的我只是李家的妇,李郎的妻和棋儿的母。”
“刘哥哥冷笑道,好个李家的妇,李郎的妻,你与我尽日缠绵,清白已失,你的李家、你的李郎还容得下你吗?”
“他柔声说道,吴妹妹,嫁给我吧,我会名媒正娶,用八抬花轿迎你过门。我会一生一世,让你幸幸福福地度过每一天。你何苦再回去,遭那白眼,受那耻笑,尝那无穷无尽的苦?”
“我说,刘哥哥,我来时,已清楚地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去时,也清楚地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意已决,你不要阻我。”
“刘哥哥大叫道,不,不行,我必得阻你。你回去就是一个死,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我冷笑,是,我回去就是一个死,可我留下来,就能活?”
“我怒道,李家后嗣不济,棋儿必然不可能让我带来。李郎与我情深意重,他必然不可能放手。那样,夹在两个家庭、两个男人中间,你觉得,我能有活路?“
“哼,幸福?身为人母,却骨肉分离,我能得幸福?身为**,却丧失贞节,我能得幸福?身为人妇,让夫家为之蒙羞,我能得幸福?”
“幸福?刘哥哥,当你布下那个局时,你留给我的路已只有一条。那条路我怎么走,都只有死,我唯死而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深施一礼,正色说道,刘哥哥,我是李家的人,就请你,让我做李家的鬼!”
“刘哥哥身子如遭雷击,他退了几步,瘫倒在地。他喃喃地说道,不,不会的,我那般爱你,怎么会生生地逼你去死。不可能的!”
“我长叹一声,越过他,向屋外走去。我说,刘哥哥,若有来生,我不愿再与你相见。因为你的爱,太让我害怕!”
“在身后,刘哥哥嘶声叫道,吴妹妹,你爱我吗?你恨我吗?”
“我停住脚步,说,是,我爱你,因为你太爱我了。是,我也恨你,因为你亲手毁了我所有的幸福。”
“刘哥哥疯狂地叫道,不,我不要你恨我。你只能爱我,你怎能恨我?”
“然后他说,吴妹妹,来,让哥哥我去掉你心中的恨。我不会让你恨我,永远不会!”
“我吃惊地回头,却看到,刘哥哥神色诡异地笑着,向我走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我长叹一声,刘哥哥,我要杀我是不?好,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