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醉道人,小道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等宫廷秘方,你,你竟然把它给毁了。”
醉道人醉眼一瞪:“再好的秘方,对我又有什么用?我身体康健的很,用不着补肾。我身边又没有女人,壮什么阳?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小道士哑然,然后颓然叹道:“这么说,你让我白空喜了一场。”
“自然不是,那方子我应该还记得。”
“什么叫应该?记得就是记得,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哎,前几年我无数次地摸过那方子,所以自然是记得的。后几年我刻意想忘记那段往事,所以自然会不记得。”
“老哥,很多事,你越是想忘却便越是忘不却。譬如那美人,你就算日日喝醉,日日想忘,可结果又能怎样?现在一回想起来,还不是音容笑貌如在眼前。所以那方子,你必定记得。”
“也许是吧。行或不行,试下就知道了。我这就把秘方写下来,你交给张知府。”
小道士想了想,神秘地一笑:“不,不能就这样将秘方交出去。敢问老哥,你会酿酒不?”
醉道人拍了拍胸:“当世一流!”
“好,如果有美酒,有药材,老哥能不能在短短数日内,酿出玉宵春?”
“如果那方子确实正确,再有合适的烈酒,有充足的药材,给我十天时间,我自可酿出玉宵春。不过那药效,却大约相当于窖藏一年后药效的八成。”
小道士大喜:“有八成就行,我们不可能在这等上一年。再一个,刘家后来改良后的玉罗春的药方,老哥知道不?”
“知道,那古方上最后有注明,不过是加了五味看似有用,实则上冲淡了药效的药材。”
“好,我们就按玉罗春的方子拿药。”
“哦,那样药效不就差了?”
“呵,用不到的药材,我们悄悄销毁就是。如果照方抓药,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这方子用得是什么药材?”
“哦,兄弟你这是不想将这秘方交给他们?”
“自然,交给他们做什么?”小道士冷笑道:“让他们当成会下金蛋的母鸡,还是当成官场爬升的楼梯?再或者是,将他们身子补得壮壮的,多去祸害一些*?”
醉道人叹服:“兄弟说得极是。”
两人计较完毕,小道士等那管家过来时,将要抓的药材交给他。
这一日,潼川府轻骑四出,将全府上下各地的各大药铺,搅得是天翻地覆。
第三日,三台县又是官轿云集,府衙看门的王半瞎看得眼都发直:“乖乖,又来了,是川左步军田指挥使,潼川府李通判两位大人。我去啊,今儿个怎么了?怎么全潼川府最大的官全集齐了?难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是北边的那帮蛮夷杀了过来?还是哪处的流民又闹了事?”
王半瞎自然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女鬼惹得祸。这些官员齐聚府衙的目的,只是为他们的儿子,求壮阳酒!
前朝蜀国的那名高贵的公主,品味实在非凡,手段也着实了得,现身不过区区三月,就将全潼川府最大的一帮衙内一网打尽,迷得他们那叫一个神魂颠倒,失魂落魄!
不过区区三月,这女鬼就吸食了不少阳气,修为那是大增。她得益了,那帮子衙内就倒霉了。第一个“登仙境”的徐衙内已经一命呜呼,第二个“登仙境”的张衙内从此再没办法“硬”起来,他俩如此,别的能好到哪去?
这儿子不举了、萎了,可是大事,是事关传宗接代的大事啊!不说知府张一根直悔恨的想零碎了自己,别的那几家谁个不心急火燎?
这等时刻,听府衙里传出的消息,那被“请”进去的小道士,手里竟握有“仙家秘方”。那秘方竟是其尊师夜宿巫山,静坐修道时,得神女青睐,传下的仙方。
仙方啊,据说比大宋皇朝的宫廷秘方那是灵验的多。不管男人虚得有多厉害,亏得有多狠,几杯酒喝下去,效果那是立竿见影!
只是用仙方酿酒,必须得修为高深的道士,设神坛,请神灵,借神仙法力注入共计三十六味药材中,方才能有此神效。而这样施法,是会折了道士的寿命。
所以这仙酒再好,世上不过是酿了三坛。而这次,小道士舍了性命不要,会酿,十三坛。这十三坛,据说是张知府亲自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一点点逼出来的。
这事说得如此玄妙,众官员本来是不信的。可眼见着堂堂的府台大人,竟连衙都不上了,一日一夜不曾合眼过,就在那亲自督办药材的事。那送进去的药材,一丝一毫都得由全府最有名的三名良医一致认可后,方才能送进去。否则,立马舍弃。这事,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竟有如此好事,落到潼川府?那还等什么?于是心忧家中儿子的各位大人,争先恐后地赶到府衙。
府衙内堂,张知府当先而坐,果然是,两眼熬得通红,红得跟兔子似的。只是他精神倒是亢奋,亢奋的还不正常,跟打了鸡血似的,那声音亮堂的厉害:“张仙长要举办一场大型的法会,一则是请神仙法力,借以酿那仙酒。再则是布下聚阳法阵,借法阵之力,平衡我儿体内阴阳。某知道各位大人的来意是什么,仙酒大家都有份,但事,大家都得做。从今天起,全府为十日后的法会,全力准备!”
数天后,客房内,小道士和醉道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
“这,这是千年桃木,还是完整的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