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小道士眼珠一转,当下跳过这个话题。他解开背后的包裹,抽出铜钱剑,在两人面前一亮:“呵,你说这道袍是用钱买的,那请问,这铜钱剑也是用钱买得吗?这等极品法器,我有钱,能给我来一打。”
太一道人出身名门,见识不凡,一见大惊。青诚道人见多识广,也看得出这铜钱剑极是不凡。两人当下一怔。青诚道长犹自嘴硬:“哼,你这小骗子,惯会花言巧语,这定是你从哪里骗来的一样宝贝。”
小道士冷笑,从包裹里一样样地抽出八卦镜、拷鬼棒、三清铃,这两人看得目瞪口呆,青诚道长再说不出话来。一样法器可能是骗来的,但怎不能样样都是骗来的。这些必定是师门传下来的。有这等好的师传,并能得以授予这等好的法器,再说小道士是骗子,是不学无术,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那太一道人于是一拱手:“这位道友,请问是前来求见尊师的吗?”
小道士回礼:“正是,有劳师兄引进。”
太一道人说道:“这个好说。请。”
青诚道人见再阻之不得,当即冷笑道:“达州极阴之地,是大凶之地,里面必定恶鬼横行。你既然执意要过来送死,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拦着。只希望,你到时不要死得太早,更不要死得太惨!”
说完他向太一道人一拱手,冷冷地盯了一眼小道士,再眼红地看了眼他手中捧着的法器,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小道士心中大怒。
太一道人请进客栈后,却不巧,守真子外出。小道士只能先行住下。
第二日,太一道人来敲门,有请小道士。
到了后,见客栈的后院里,站了有十一、二名道士。当先在台阶上站着的道人,四十几岁,一张方正刚硬脸,一双不怒自威眼,就连颌下的长须,也根根坚硬似针。这道人定是大名鼎鼎的守真子了。
小道士前去见礼,守真子想来已听说过他的事,微一点头,问:“道友师从何从?出身何派?”
小道士恭敬应道:“晚辈张天一,道号天一子,师从天云真人,出身天一派。”
“哦!”一听这话,守真子正色看了看他,问:“存神祖气归肝宫,九周木得气乃盛。下一句是什么?”
小道士答:“木生运行至绛宫,五周心火乃旺盛。”
旁边太一道人笑了:“错了,是‘木生运行至绛宫,三周心火乃旺盛’。是三周而不是五周。这是五雷天心正法总诀里的第三句话。总诀都记错了,道友还得好好用功啊!”
“答得极对!”守真子却说道,看着徒儿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天云真人所学很杂,在融汇贯通之后,对五雷天心正法有多处创新。这句口诀他曾经和为师探讨过几回,坚持说运转五周更好。所以他们天一派的总诀里,此处必是五周。”
说完他看向小道士,声音柔和了几分:“看来道友真是天云真人的高徒。天云真人现在何处?这次达州除鬼,若是他能来,那必然是万无一失!”
小道士声音哽咽:“家师于,于一年前就仙去了。”
守真子大惊:“怎地如此?天云真人跟贫道差不多大啊。”
他想了想,叹道:“哎,这必然是,被鬼伤了多次,损伤太大,坏了根基。哎,可惜啊可惜,一代奇人!”
看小道士伤感,守真子本想安慰两句。但他平日里极少安慰人,在欲言又止之后,终只是一挥手:“道友且先下去,明日我们出发。”
小道士就退下,站到最后。站好后,发现身周的几个道士都偷偷地看他,眼光大是不善。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竟站着一个坤道。
坤道,也就是女道士。道士这一行当,实在是阴盛阴衰,这女的,可谓稀少。更不用说,身边的这位女道士还很年轻,还挺漂亮。
小道士向来随心而欲惯了,见有稀奇看,就看得目不转睛。他在那使劲地研究着,这女道士穿上道袍后,和男道士有什么不同?却不提防,那些看他的道士眼光越来越不善,渐渐带上了几丝杀气。
那女道士也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脸渐渐红了。终于熬不住,她拱手一礼,脆生生地说道:“不才道号守一,常字辈。”
小道士连忙一回礼:“不才道号天一,真字辈。”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再一行礼,同时叫道:“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