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针从人偶身上抽出来放在桌子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瓶子,瓶子里是乳白色的液体。把瓶子盖儿打开,一股酸涩的味道散发出来,气味很淡,但是宜言能够闻得到,这是磨碎的人骨!
他把液体全部倒在人偶上,顺着头往下流,整个都浸染了,下面的符纸也都湿透了,朱砂模糊,两张纸上的生辰八字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稍过片刻,安静的人偶突然像安上电池的玩具一样在原地转起圈儿来,好像只陀螺。
人偶转动的同时隔壁的动静更大了,嘈杂忙乱,呼喊声和痛苦的哀嚎声交错响起。还听见撕扯衣服和肌肉撞击发出的声音,血腥味也弥漫开来。
“魏公子……魏公子啊……”焦急地呼喊声。
“快送医院……”
“怎么送,快点叫医生来,叫救护车……”
这个黑衣人是在利用鬼害人!而且已经出血了。
宜言不喜不恼,他不是人,也自认为已经脱离了鬼,没有乐于助人、济危扶困的善心,也没有替鬼抱打不平的义气。玉灵说过了,只要不害命就不用管,那就不管了,反正这是人的争斗。
人偶转了半分钟,黑衣男子拿手指轻轻一碰,顷刻间让人偶停止了转动。不过隔壁的叫声可没有停,像是发疯了。
黑衣男子站起来把东西都收拾好,装进口袋里,针也重新包上锡纸装进口袋。两只牛仔裤的口袋好像百宝箱一样的,又从里面掏出一块儿白手绢来,仔细的将液体抹干净。
打扫又很有经验地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留下痕迹便朝外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还仔细听了听动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所以也没人注意到他从房间里出来。
隔壁房间里叫唤个不停,砸玻璃摔杯子,乒乒乓乓的,即使关着门在走廊上也听得很清楚。此起彼伏的歌声停止了,很多人都站在走廊里,惦着脚伸着头往隔壁房间里看,好几个黑衣保安挡着门口,也有穿着工作服的人再劝围观的人离开,但是劝阻效果微乎其微。
黑衣男子也混在人群里看热闹,还装模作样地问身边的人:“怎么了哥们儿,闹腾什么呢?”
一头金发地小伙子说:“听人说在打架,听这动静儿错不了。嘿嘿,怕是争女人打起来了。”
黑衣男人恍悟地点头:“嗨,打架找个宽敞的地儿打去啊,那才痛快,跟这儿打什么打啊!”说着往前挤,像是要去门口看看热闹的架势。
还在隐身的宜言已经走了进去,只见那个穿粉色衬衫的男人身上已经没有衬衫了,光着膀子在发疯一样的大吼大叫,赤裸的身体上好几道血痕,被好几个男人抓着按在沙发上,还在拼命地嘶吼挣扎。
而那个阴灵此时正紧紧地扒住他的身体,猩红的舌头伸出半尺长,像个泥鳅一样在他身上舔舐,像是在舔食美食。它张开血盆大口,似乎随时都会把这个人的肉咬下来一块。
宜言猜是因为它的舔舐让这个男人感到身体奇痒难耐,因此用指甲去抓挠,那几道血痕应该就是他自己挠出来的,其他人见他这样自残才按住不让他动,但是松不开手,所以没有办法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