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开始的宜言很讨好她,一方面为能重新站在阳光下而欣喜感激,另一方面也是怕惹恼了她,她会让玉灵把自己打回原形。不过当时他自己也幼稚,话痨,还是个二皮脸。
从什么时候呢,就是从被风清打伤进到玉瓶里之后就发生了变化。他变得成熟了,更自信了。
一年过去了,岁月让苏格儿长大了一岁,生活也重新富足,虽然达不到以前的生活,但已经算得上是个富人了。
生活非常美好。
深夜,喧闹的城市安静下来,只有昏黄的路灯落寞的亮着。
高楼大厦里璀璨的灯光也已经熄灭,一片漆黑矗立在夜空中,透着冰冷和古怪。疲乏的人们已然陷入沉睡,徜徉在梦中,或是美梦或是噩梦。
李应哲睡得迷迷糊糊的,因为感觉身上有点儿冷,蜷缩起了身子。
三伏天里感觉冷,空调开得太大了。他闭着眼睛在床头柜上摸索遥控器,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倒是把打火机和书都弄到了地上。
摸不到遥控器,又在床上扯杯子,可被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越来越冷,简直无法忍受,极度痛苦地从睡梦中醒来。
伸手按开灯才睁开迷蒙的眼睛,挠着鸟窝头,打着哈欠搜寻遥控器和被子的去向。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窗边一抹红色,不寻常也不属于自己房间里的东西。
他心里一惊,猛然清醒,瞪大眼睛朝那里看去。这一看差点儿把自己给吓死过去。
那窗边坐着个女人,凤冠霞帔,一身大红嫁衣。
他被眼前的古怪吓得低吼一声,直接翻身下床去。隔着大床看着对面的女人,手还用力往身上掐,要让自己从梦里叫回来。
痛,很痛,不是梦!李应哲缓了缓神儿,发现那女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呆滞毫无表情,好像是个假人。他不禁怀疑这又是借住在家里的表弟搞得恶作剧,要不然哪儿来的女人啊!
这样一想胆子也大了,一个大男人,别说是个假人,就是真有个姑娘那也……那也只好笑纳了。
“臭小子,吓死我了。”他嘟囔着从床底下站起来走过去,光着脚,浑身上下就穿着一条大短裤。
凑到跟前摸了摸红色嫁衣,料子轻薄爽滑,手感不错。头上戴的金银珠宝样式讲究精致,光泽亮丽。
“做工不错啊,细节都出来了。”他看着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眼耳口鼻,包括皮肤纹理都跟人一模一样,十分地逼真。
他伸手去摸。刚碰到就不由地倒抽一口气,这脸上的皮肤冰冷,跟冰棍儿似的,不过非常腻滑,跟小孩儿的皮肤一样。
正在想这是什么材料做的,突然间,那女人的头颅抬了起来,眼睛眨了一下把目光定在了他身上。
李应哲被这突然的转变吓到了,惊骇地后退一步。正发懵,又看见那女人脸上现出痛苦哀愁的神情,随即眼睛里涌满了晶莹的泪水。同时那张美丽、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条条的红色血丝,像一条条蜿蜒地蜈蚣,可怕至极。
“我……来……了!”女人的嘴唇轻启,发出虚无缥缈的声音。好似自天边飘来,又好像就在耳边。
见鬼了!
这下李应哲可不止是有点儿冷了,简直是穿越到了三九寒天的冰天雪地里,浑身结冰一般血液凝固、不能动弹。
他吓得张大嘴巴,但惊叫声却被堵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好像是有一只无声的手扼住喉咙,脸上的冷汗下雨一般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