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一个亿摸起来的感觉吗？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宋向文看着手里红艳艳的苹果，咽了口口水。
看看沙发上呆呆萌萌的吃糖的小孩。
脑海中那个原本明朗的小孩突然模糊了，似乎被什么东西笼罩，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不知。
是敌是友。
摸着手里苹果光滑的外皮，他本想将果子放到桌上。
一阵更加浓烈的香味蔓延开。
一回头，双胞胎已经吃上了。
宋向文和宋向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起身将整座住宅封闭。
宋向文在小一的对面坐下，宋向韬坐在他的旁边，双胞胎站在他身后。
一眼望过去，双方泾渭分明。
“小一，告诉哥哥，你从哪儿得到的苹果？”
小一微微低头，一抹蓝光飞快的在眼中闪过，“叔叔阿姨们给的。”
“什么叔叔阿姨？”
“和我一起的叔叔阿姨。”
“小一……”
“你在害怕。”
宋向文话没说完，就被小一打断，“你怕我，怕我害你们。”
小孩歪着脑袋，一脸的萌像。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坦荡荡的看着她。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宋向文一愣。看了看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弟弟们，再看看被孤立的小一。
小孩坐在他的对面，就这么直率的看着他，眼神淡淡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心中陡然一疼，想起那天那个挡在他们身前放狠话的小小身影。
可还是一言不发。
小一出现得那么突然。
强大的实力，神秘的背景，过于早熟的性格，看着就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小孩。
更不要说她刚刚说的那一番话。
苹果。
那是早在几千年前就消失的东西，她却说那是自己拿出来的。
他怎么能不怕？
他的身后还有他的弟弟们。
小一没有说话，嘴角微微勾起。
眼中那点微末的希望在瞬间被碾得粉碎，被风吹散。
还好。
他不是哥哥。
哥哥不会不信她。
他无论如何都会无条件站在她的身后，无论她做了什么。
是她错了，从一开始错了。
他就算顶着那张脸，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就算她固执的叫着那个称呼，他也变不成那个人。
那个人死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
她不怪宋向文，真的。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就像是拿她的哥哥和宋向文他们来让她做选择。
一个亲人，一个外人，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她自己都会这么选，又怎么怨恨和她做了同样选择的旁人。
她只是觉得自己选的路错了而已。
她不该把旁人牵扯进来的。
收敛笑意，小一轻轻从沙发上跳下来，转身往门口走。
“我信你。”
不知何时，本来坐在宋向文身旁的宋向韬走到了她身后。
“我相信你。”
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
因为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阿韬？！”宋向文起身。
宋向韬坚定不移的握住小一的手，蹲下身和她平视。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们。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们。”
没由来的，他很喜欢这个小孩。
无比的信赖她。觉得她不会欺骗自己，更加不会害自己。
少年的手心和他的外表不同，很温暖，握着像是个小火炉，将她冰凉的手心捂热了。
“哥哥？”
那双眼眸中的信任是那么的纯粹和熟悉，不经意的那个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别怕，我们是家人。”
简短的一句话，直扣心门。
宋向韬将小孩拢到怀里，向来冰冷的嗓音带了点柔软。
他感受到了她心里的恐惧，明白她的惶恐。
他和她是同一种人。
同样喜欢把害怕埋藏在心里的人。
宋向韬就这么抱着小一，将她哄睡了之后，抱进了自己的房间，才再次出来。
“阿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会保护好她。”
“保护谁？阿韬，我们要考虑我们整个家。”
“所以？”
“所以必须知道她的来历。”宋向略道。
宋向武：“大哥，我觉得妹妹是好人。”
宋向文：“好人坏人，不是嘴巴说说而已的。”
“大哥，她是我们的妹妹。救过我们的人。”说完这句话，宋向韬进了自己的房间。
坐到床边，他拿起书翻了几页，后又合上放了回去，换另一本。
如此换了好几本书。
后面实在静不下心，便不在看书，细细的看着他床上女孩的脸。
“二哥，你做错了。”小一睁眼，大大的眼看进去空荡荡的。
“没有。”
“你不该留下我的。”
“没错。”
“我……”
“没错！”
向来沉稳的宋向韬似是被逗急了的猫，泄露出几分少年人的气急败坏。
他伸手遮住小一的眼，“我信你。乖乖睡，明天二哥给你做好吃的。”
小一却伸手准确无误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道，“二哥，你是哥哥吗？”
你，是他吗？
宋向韬没听出这句话的意思，以为小一说得是他以后还是不是她哥哥。
回抱住她，“我永远是你哥哥，我们永远都是你哥哥。”
不是他。
小一笑了笑，闭上眼，转过身的瞬间，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当晚，宋向文将这件事告诉了父母。
两人沉默了一下，叫宋向文多注意些，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