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天没有说话,直接独自下车。
“清儿,要不要下去休息一会儿?”
我对着妈妈点点头,然后告诉她,让她先出去,我还要等一会儿。
她对着我点点头,随即转身出了车子,只听见“当”的一声,周围才真正安静下来。
我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现在太阳已经到达地平线附近,附近天空的几朵云彩被他染成鲜艳的橘红色,和着之前浅灰色的云彩,竟然让我早就浮躁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我从窗户往外看,就看到周围以这辆车为中心停着四五辆吉普车,那几辆车上应该坐了不少人。
此时全部都下来,只剩下几辆空车,不远处的空地上黑压压一片。
我看到几个人从那边过来,然后在经过我车的时候,神色不明的瞥我,之后还勾肩搭背的小声交谈起来。
那两个人年龄不算大,甚至有一个小伙子,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他的眼神中带着裸的调笑,甚至还有一丝说不明的暧昧。
我被他的眼神吓到,连忙伸手将车窗往上摇,只是手上一阵用力,却发现摇伴根本不能动,这才惊觉窗户已经被我全部关上。
他们要去的那辆车就在我车的对面,我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以便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两人在里面忙活了一阵儿,然后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一个大的麻袋,接着晃晃悠悠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我眼尖的看到里面有些黑色的东西掉出来,有的还在地上弹了两下,那声音不算大,看起来应该是木炭一类的。
就在我以为他们不会做什么的时候,这两个人忽然在我旁边停了下来。
我被吓得一抖,愣是坐在原位置上,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年轻的人的脸突然朝我靠近,整张脸就那么贴在窗户上,眼睛瞪得老大。
从我这个方向看,简直是所有能贴在上面的东西都贴在上面了,他从贴上来开始就一直在大笑,弧度十分诡异,看起来就像是马戏团里演出的小丑。
我坐在车里,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然后两只手不自觉在周围划了一遍,只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根吃了一半儿的玉米。
大概是我的动作太傻气,那个脸贴在上面的年轻人,嘴角突然抽搐一下,紧接着他的脸猛的离开玻璃,抱着边上和他同来的人就开始大笑。
那声音很大,听得我有些心慌。
他们两个人笑了一会儿,我就听见那边有人喊他们,接着这两人应了一声,然后朝着刚才来的方向走回去,走了大概几米远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年轻人忽然回头,朝着我笑了笑。
紧接着,在我惊诧的目光中,慢慢伸出左手,然后食指弯曲着往下滑了一下,我顿时就愣住了,握住摇扳的手死死地拽着中间的那个轴。
不知怎的,我竟然从他身上看到了牧云飞的影子。
忽然,我猛的听见自己边上的座椅传出一个声音,那声音不大,听着像是某种啮齿类动物,
“唧唧唧”叫唤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赶忙低头,视线顿时就对上对面一双鲜红如血的眸子。
竟然是它!那只黑色的耗子!
从我们分开开始,大概已经有很久的时间了,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它身上带着一种其他老鼠没有的味道,血液的腥臭味。
我被它吓了一跳,身子飞快往后一退,直接靠在左边的车门上,然后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它。
不过这只老鼠似乎毫不在意我的反应,它往前走两步,又往后退两步,然后在我震惊的目光里,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前爪,对着我一阵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