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
他说完这话以后，看着我缓缓伸出了手。
我在这里耽误这么久的目的就是它，所以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接，却不想那边的阿进在我用力以后并没有撒手。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谁都没有说话。
终于，在对视了四五秒之后，我还是忍不住率先出了声儿，
“那个，你倒是放开啊！”
“你确定要看？”
我被阿进的态度虎的有些愣住，但是却没有放弃，只告诉他我确实要拿走。
他在深深看了我几眼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缓缓松了手。
我见他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拿过来，放在手中随意的抻了一张出来。
饶是被阿进的态度吓到后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在我看到照片的时候，还是被吓个半死。
这些照片……
我抬头看了眼阿进，他冲着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沉默着低头看小牛几人的照片，双手颤抖，有些不知所措。
照片上一共有四个人，正是他们几个，就连顺序也是对的，当时照相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他们几个明明穿着中山装，笑嘻嘻的照的相，怎么转眼只见变成了这样。
在我手上拿的这些照片中，他们全部未着寸缕，浑身湿漉漉的，水草几乎包裹了他们几人的全身，在地上正有一滩暗色的液体缓缓流淌。
更让人惊慌的是几个人的脸。
惨白的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眼睛微微凸出，眼珠上翻，只留下眼白的部分，看着分外瘆人。
不仅如此，他们的鼻孔处全部塞满了黑黑的污泥，太阳穴青筋暴起，就像是一条条青色的蜈蚣趴在那里，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发麻。
“这……”
我默默的咽了下口水，然后一下子将里面的照片全部拿了出来，飞快地翻了一遍。
无一例外的，几人的脸全部都是这个样子，只是动作略有不同，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僵硬，就像是死后被人硬摆成这样的。
怎么会这样呢？之前明明是好好的，可是现在却……
我再也受不住了，两腿一软，直接滑到桌子中间坐了下来，双手抱头开始痛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双大手猛地抚上了我的肩，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
一下子就想到了启天，惊喜的抬头去看，却发现是牧云飞。
不知怎的，看着牧云飞此时的表情，竟然与我心中启天的样子重叠了起来，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想抓却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
“清儿，起来吧！该回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面前的牧云飞对着我缓缓开口，他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让我一下子从彷徨无措中挣脱出来。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在他的搀扶下，起身朝外面走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身后吹来了一股凉凉的风，还没等回头，就被牧云飞一把扣在怀里，连那风也一齐被挡住了。
“走吧！”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一起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