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启天的师父正在地上掂铜钱,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老头儿对我的意见似乎有些大。
就算是一边画还一边气鼓鼓的瞪着我们这边,嘴里不住地对小徒弟说“养了半天的徒弟啊,真是屁事儿都不顶,你要是这样,小心你小子的屁股!”
老道士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动作,拿着小柳条抽那小道士。
“诶呦!师父,我这是腚啊,不是那木桩子,您要是生气找师兄说去啊。疼死我了!”
他斜前面是一个黑色的陶瓷瓶儿,瓶口盖着一个木制小塞儿,我猜里面是酒。
他们师徒二人打闹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两个小孩子!
又过了一会儿,那老道士猛地一顿,往天上抛了三枚铜钱,然后直直的看着它们落地。
原来在卜吉凶,这是一个很简单有效的方法,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三枚铜钱应该是三帝钱。
“嘭!”一声儿闷响,瓶盖儿一下子就被冲开了,因为连着个细绳,在空中往远处抻了抻,最终还是落了回来。
只见那老道士双手举起瓶子,在胸前拜了三拜,便把里面的东西洒在了铜钱旁边的地上。
我之前没有听过有这个讲究,想来可能是他们门派的习惯。
老道士紧紧的盯着那三枚铜钱,扭头瞬间,我俩的目光便对上了。
他只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就转回了头,我总觉得他的目光有些怪异。
也许我应该与他们分开,总觉得最近会有些不太平。
远处的牧云飞从我醒来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既然这里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只能自己回去看看。
刚才的梦太过真实,我抬手摸摸后脑勺,我印象中的地方正肿着一个大包。
这样想着,渐渐的困意袭来,我感觉脑袋一沉,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几个人都围坐在火边,火堆里是一些粗窄不一的木头,有的明显被东西劈过,露出发白的新面儿,纹理清晰。
牧云飞已经醒来,他的气色似乎更差了。
头顶的月光照下来,他的头发有些反光,我努力辨认,才发现是丝丝白发,怎么可能呢?我明明记得之前他的白发只是在发间隐隐可见,可是现在……
心脏就像是被人揪住一样,喘不上来气。
我忍住眼中的泪水朝他走去。
却在走到他近前时候,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他头顶的红线更加明显。
“你……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去你的男女授受不亲!之前咱俩一起翻云覆雨的时候你怎么不提这件事儿!”我不想听他说那些伤人的话,我只是想确定他的伤势。
我双手按着他的头,拨开他的头发,想看看红线到底是去了哪里。
这一看让我险些没站稳,往后退了退。
启天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不明。
牧云飞的红线现在已经到了脑后风池穴,隐隐有与黑线相接的架势。等我再想上前的时候,却被茯苓阻拦住了。
“你还有完没完!”
我看着她身后的牧云飞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拽着茯苓的胳膊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