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空和尚斜眼瞪了他一眼,垂头答道:“空者,谓离一切烦恼等故。家师乃灵隐寺敬德法师,希望小僧能禅破三空境界,时刻提醒小僧莫忘修行。”
郭云飞一脸懵逼状态,叶清玄却笑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第一‘空’为‘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芳迹’,不知道禅为何物,即使就在你身边,也无从下手;第二空为‘空山无人,水流花开’,是初窥门路,能以平常心修行,但身边有草叶;第三‘空’是‘万古长空,一朝风月’,达到禅宗大师,无色无相之境,世界由‘一’而始,由‘一’而终。果然不愧是禅宗南庭,并蒂禅花。”
叶清玄言语赞赏,脑子却不由得又想起了三空给人磕头的情景,果然“空空空”三响,那些白莲僧众便“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了。
被郭云飞和三空和尚请入小木屋,奉上乡村野茶,三人闲话稍叙,叶清玄方才知晓,郭云飞与三空和尚也是不打不相识,在郭云飞一次追查一拨白莲教徒的时候,与三空和尚相遇。
一场不由分说的战斗之后,二人打了个平手,惺惺相惜之下,成了朋友。
也因为郭云飞的举荐,这位一向浪迹天涯的穷和尚,最后成了“锦衣卫”的一员。
三空和尚的出身,倒是与如花有几分相似,乃是灵隐寺逃出的大和尚法德之徒,法德自己没本事找印空报仇,又有重伤,就培养了个弟子,传下了南派禅宗的衣钵,只不过跟如花不同的是,法德没能给三空传下“天下无魔”这等至宝,留下的只有他那件破烂的“百纳僧衣”。
这一次,二人正追踪一宗大案,跟着嫌疑人一路到了绮靡岛,也正因如此,才遇到了叶清玄。
“大案?什么大案?”叶清玄好奇问道。
“这……”三空和尚脑袋一低,有些犹豫说不说出来,“这……事关机密……”
旁边郭云飞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又敲了三空和尚的脑壳一记,骂道:“怎么跟上峰说话呢?别忘了,我家小师叔可是‘锦衣卫’的创始人!”
“啊!小僧愚钝!”三空和尚头垂的更低,满脸通红。
叶清玄笑呵呵地看向郭云飞。
郭云飞嘿嘿一乐,说道:“是咱们在瀛洲的线人发来消息,说是瀛洲如今大乱,赵封禅那货为了取得大将军的宝座,正四处招兵买马,但钱粮明显不足,于是派人回到中原,想要取回当年‘风云盟’被他藏起来的宝藏……只是那人不知为何,几经周转之后,却跟一群白莲教的人勾搭在一起,跑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
叶清玄笑着答道:“赵封禅以前便与白莲教有所勾结,就算派人来中原,也不光是为了点钱财,当年的盟友也是要联系的……必经也只有白莲教这等大势力,才能为他提供一些支援。你们的任务很重要,只要有需要,我可以帮点忙,还有,既然是在扬州,你们也可以去找大戟门或龙江会……”
“多谢小师叔指点。”二人当即大为感激。
三人聊得兴起,叶清玄也趁着二人上岛更早,便打听了一些关于此次比武挑战的事情,听闻此次不但白莲教来了许多高手之外,便是太平道中也派来了几名高手,双方一南一北,同时向在此地汇集,似乎有意识在此地建立联络点,协调双方势力范围,并协同作战。
正说得火热之际,叶清玄面容突然一肃,略一挥手,淡淡道:“稍后我们再继续谈吧,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