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恒言果然在意,眼皮一跳,追问道:“哦?几位道友,不知在下的书法可入得法眼?”
贺清竹肃容道:“我等对于书法都是门外汉,只觉得这书画之间,纵横捭阖,气象五千,不但书法绝佳,更似乎蕴藏着一套极高明的剑术。”
贺清竹淡淡的一句恭维,冯恒言脸上不由得显出一丝得色。
不料这时柳梦言又插嘴道:“诶,清竹道长,我们儒门学子一日三省吾身,更有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有任何批评意见,不妨直接说出来,我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贺清竹顿时眉头一皱。
冯恒言却是眼睛一眯,追问道:“哦?原来几位对我的《塞上曲》有什么意见,这是好事,还请清竹道长不吝赐教……”
贺清竹还未来得及解释,柳梦言答道:“我听几位昆吾派的道友所言,这书法是书法,武学是武学,勉强杂糅在一起,未免不伦不类,有画蛇添足之嫌……几位道长,晚生所言可有错谬?”
嘶——
哼,哼哼……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不屑冷哼之声传来。
冯恒言的脸色登时铁青,沉声道:“我儒林学院向来以文道为主业,武道为副业,以文用武,由文生武,今日听几位道长之言,似乎对儒门的两千年立派之本,颇有微词啊!”
不愧是玩笔杆子出身的,这句总结之言,颇有占据大义,制政敌于死地的水平啊。
贺清竹等人面面相觑,从来不曾想到,对方一句话竟然就把他们的意思上纲上线到此等地步,顿时引起整个儒门学子的集体反弹,现场气氛立时为之紧张。
“大胆!”
“太猖狂了……”
“昆吾派嚣张的很啊,恒言兄,教训他们……”
……
叶清玄心中有气,却见到一旁的孙克俭面带笑意,毫无上前制止冲突的想法,不由得凑过来低声道:“我说孙老哥,这都快打起来了,你怎么也不劝劝,好歹都是你的徒子徒孙……”
“他们可不是我教出来的……”孙克俭撇嘴一笑,道:“一帮将儒门经义抛诸脑后、争名夺利的势利之徒,若是不让他们受点教训,我这次回来又有何意义?”
叶清玄登时瞪大了双眼。“你还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