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晚,两个小时内,必改)除了浑身的疼痛和疲惫之外,傅盛欢还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儿。
她抬了抬手,手背蓦然一疼,她这才看到自己手背上输液的针跑了一些,血液正倒流着回去,索性也不多,她这才把手重新放好。
这里看样子不像是在医院里,倒有些像是医务室的风格。
而这熟悉的场景,她自然是记得的。
因为经常被余兰心一干人欺负,身上的伤大大小小的,旧伤去了,新伤又添。
这医务室她曾经断断续续来了一整年,只是如今看到却仿若隔世,这般的不真切。
这个医务室里放着两张病床,而她隔壁那个床位正空着。
上面堆放了一些教案夹,而在隔壁床位的床位处,有一个椅子。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上边,手里还拿着一本法语的书看着,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气质却选比傅盛欢来的成熟。
金色的眼镜框,一双眼微微垂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察觉到傅盛欢醒了没,他似乎对于傅盛欢也并不关心。
一张脸如水墨画一般的淡远,气质出尘,傅盛欢是没有见到过周身气度这样干净的人。
“同学既然醒了,那我便继续回去备课了……”
男人抬手,将书又翻了一页,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傅盛欢不免多看了几眼男人的手,因为小时候在婆婆那边孩子多了一些,也确实照顾他们有些力不从心。
冬天难免的冻了手,手上那时候生的冻疮难看极了,所以她从小便对于好看的手多几分关注。
男人将竹片一样的书签夹好,这才起身将目光放到了傅盛欢的身上。
他看过去的时候,傅盛欢也刚好抬眼去看他,男人对她点了点头,嘴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看上去温和,实际上疏离淡漠,只是声音听上去温润,让他说出的话带了几分暖意。
他便是将他的冷漠隐于声音之下,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句他的想法。
傅盛欢点了点头,眼神略微有些复杂。
脑子里的记忆混乱不已,她似乎是死了的,可是现在她却还活着,活在她十八岁以后,刚刚进入学校不到半年。
傅盛欢看他拿起另一张病床上的教案夹往外边走。
离得近了一些,傅盛欢隐约也能看到教案夹上的字。
在办公组那一栏上,写着这个男人的名字。
“宋昱清”
傅盛欢觉得耳熟极了,上辈子似乎哪里听到过,只是现在实在想不起来。
只知道他是他们这所大学的一个教授,还是留过学的回来的一位专家,具体教的什么,她也不清楚。
宋昱清走到门边,刚想抬手握门把手。
医务室的门就被从外边大力的推开,索性宋昱清站在另一侧才幸免于难。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分别站在医务室门口两侧,从他们中间走进来一个穿着学校大三制服的男子。
他进来后,对着傅盛欢勾了下唇,傅盛欢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
他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从保镖的手中接过袋子扔到了傅盛欢的坐着的病床上。
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站在床尾。
“对于今天学妹突然晕过去,十分抱歉,这些算是给学妹的赔礼……”
他挑了挑眉,本来就俊美的面容上,带了几分邪气,唯一不变的或许就是他眼中的轻蔑。
这是把傅盛欢当着恶意碰瓷的了?还是把傅盛欢当成了故意吸引他注意的小女生?
她傅盛欢能有那么一次机会重新来过一次,这来之不易的时光都好像她偷来的,这样珍贵,怎么能浪费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