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凤轻狂肯定的答复,香芍药这才把心给放下了。
却不曾想凤轻狂的办事效率这般的快,第二天时,香芍药就看到了外边凤帝颁布的罪己诏。
这证据一呈上去,可就容不得那些个大臣们抵赖。
如今的凤帝因为愧疚,写下这罪己诏为魏家洗刷冤屈。
魏家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如今可算是正名。
魏尚书从没有的对不起任何人,相反的他还散尽了家财帮塬上城的灾民。
要说对不起,应该是凤帝对不起魏家,朝廷对不起魏家,天下人对不起魏家。
她廉洁又无私,爱民如子,真心实意为百姓办事,可是朝廷那些赈灾的钱粮被上面官员贪了,上面拿不出来,按着不发,她又不忍百姓们饿上肚子。
刚开始把家里的钱财拿出来还能救治的了,可撑了两个月,实在是没钱了,又带着心腹去山上挖野菜作食,供百姓们吃饭。
天下转冷,她等了朝廷四五个月,百姓们也在饥饿中等了钱粮四五个月。
是朝廷,抛弃的他们啊。
没有饭吃,又想活着,易子而食,何其残忍?
在活下去面前,良心那是个什么东西,人都吃了,还在乎什么旁的不成?
魏尚书不怕死,只觉得心痛,她就是救得了人,也救不了已经腐朽的心。
官员蒙蔽了当今圣上的眼睛,受苦的还是百姓。
面对大臣们的诬陷,她突然笑了,不过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看到百姓们为了活下去,泯灭人性,她何尝不是在自责。
临死的时候,魏尚书也是谁都不怪。
她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只求过凤帝一次,那就是让她的独子活下去。
魏承胥因为魏家的名头,在官奴府受尽了折磨,现在冤屈洗净,大家方才后知后觉——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王爷……官奴府的执事想要见魏公子……”
底下有人过来传了个话,凤轻狂转头看向魏承胥。
“想要见见吗?”
魏承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还没报复,她竟然的就送上了门来。
只是这个念头,从他见到官奴府的执事开始,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看上去比以前苍老了二十岁,眼神也没了光彩。
“魏公子,是我冤枉你了,是我对不起魏公子,对不起魏大人……”
他是因为家人在塬上城而心怀恨意,可不曾想到头来,是整个塬上城的人对不起魏尚书。
魏尚书哪里是什么贪婪自私的小人。
“你可以道歉,但是我却是不能释怀,你走吧……”
魏承胥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
可怜到他连去报复的力气都不愿意去对他用。
凤轻狂送来了魏家原本的东西和凤帝给的补偿。
魏承胥收了,可是对于那几十个参与陷害魏家大臣的家产,却是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他只要他该得的,其他的一概不要。
两个人收拾了东西,就打算启程回蓬莱。
临走的时候,却听说官奴府的执事上吊自尽了,如今官奴府的执事新换了个人。
这件事,香芍药没有告诉魏承胥。
不是他的错,也不必脏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