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的那天,新帝借朝政为由,未来送行。
原本想着新帝该有所动作,却不曾有新帝如此平静。
苍楼并未对此放松警惕,往往越是风和浪静,便越是表明了新帝在酝酿着一个阴谋。
新帝不做些什么,并不是他的风格。
就连香芍药都有些起疑了。
苍家军已经离开京城了半日的路程,行军非常之快。
比起京城的各种束缚,士兵们显然对于北漠更有归属感。
香芍药坐在马车里,只是微微的感觉到颠簸,身体却并没有觉得难受。
随着她的调理,她的身体也越发的好了。
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她依旧单薄。
“禀告将军,前方有军队拦截,看样子是我天佐的士兵……”
苍楼跨在马上,一身黑色的铠甲在阳光底下,反射出别样的光芒。
冷硬又肃杀。
他听着手下的禀报,眼睛微眯了下,看向前方。
莫不是新帝派的人过来拦截?
随即又想到,那位年轻的帝王恐怕没有那么蠢。
他骑着马掉头去了后边的马车那里,伸手敲了敲车壁。
“我去前面看看,夫人且安心在这里等我一会……”
这便是要暂时停下来了。
香芍药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担忧的挑开了帘子。
小小的窗户露出了一张略有疲惫白的脸,也是她没有长途坐过马车的缘故。
虽然带了些疲惫,可那双清媚的眼睛,却是亮极了。
尤其是在看到苍楼时,更是有着不一样的神采。
苍楼的心痒了下,伸出手透过窗户摸了摸香芍药的脸。
香芍药握住他的手,贴在了她染上了几分粉色的脸上,语气里带了几分慎重。
“夫君不如带着人过去,不然我总归是不放心的……”
新帝和苍楼之间的暗涌,香芍药身为苍楼的枕边人,自然是看得出的。
她对新帝并没有什么好感,若说香芍药讨厌哪种人,估计便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新帝可谓是两者全占了,一而再的寒了扶持他登基的大臣们的心。
苍楼应了声,觉得香芍药有些多虑了,依着他的本事,来的那些人还不是他的对手。
况暗中还有暗卫在,那些人根本近不了他分毫。
可还是听着香芍药的话带了些人过去。
军队停了下来,香芍药挑开了车帘,被彩儿扶下了马车。
她看着远处已经渐渐落下的太阳,和策马离开即将看不到背影的苍楼。
那人的影子一点点消失,站在了外边等着他回来。
苍楼带了几十个人去了前面,离的还有些距离,与一位穿着白色锦衣的男子对上。
那男子眉眼淡泊,一张脸明明冷漠到了极点,可偏偏嘴角却似带笑一般,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苍楼嗤笑了声,面色也沉了下来,看着那男子带了些冷意。
“温侯世子不在京城的富贵楼里稳坐着,怎么到了这里来,莫不是……是在等死?”
这条路是通往北漠的必经之地,而这温陌如今挡在这里,是要同他一起去北漠?
一想到这位便是香芍药前个赐婚对象,虽然对方拒绝了婚约。
可还是足以让苍楼心里烦闷。
温陌脸上挂着淡笑,并不介怀苍楼的话。
“将军说笑了,有将军镇守边疆,守护我天佐的大好河山,敌人还能在我天佐杀了陌吗?”
“那可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