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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你是条汉子(1 / 2)

“你……你说什么?”夏远没想到得到的会是如此答复,原本渐渐露出笑意的脸陡然一沉,难以置信的看着君兮。

“我说,那就一起死吧。”君兮冷冷道。

“你想死?”

“当然不想,尤其还是因你拖累,格外不甘。”

“那你……”

“你大可以把我是你女儿的事情说出去,你若是能因此而得到一丁点转机,算我输。”

“你要做什么?你不想承认是吗?”夏远冷目看着君兮,目光炯邃幽深,“你不承认也没有用,你身上淌的是老夫的血,只要滴血便可认亲,你逃不掉的。”夏远的声音凄厉似从地狱发出。

“我没想要逃。”君兮冷笑,“我有十几种方法可让你我的血不相融。你除了滴血认亲,还有什么可证明我是你女儿的?而我只要请来家父娄师德便可证明我娄家女的身份。我从小长在娄家,丰州百姓无不可作证。你多次欲除我而后快,如今又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儿,你觉得皇上是会相信狗急跳墙四处乱咬的你,还是一代忠臣娄师德?”

“你可知欺君罔上,是死罪!”夏远面色陡变厉声喝道。他如今身陷囹圄,君兮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借你之力,夏家满门皆屠。你,霍宛心以及夏府所有知晓当年之事的下人如今都要上断头台了。我便是欺君罔上了,又有谁知道呢?”

“若你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你大可以揭开整件事,顺便讲一讲当初你是如何纵容霍宛心对我母亲施以酷刑杀害后埋尸荒野的。依大唐律法,私自施刑致死,抛尸不报,情节恶劣者,以斗杀罪加三等论处,又是一桩死罪。如此,霍宛心的罪便不止株连一桩了。”君兮冷笑。

“不……不……你不能……”夏远看着君兮,连连摇头,身子后撤,脚下一个不稳身子陡然踉跄栽倒在地,“你不能如此心狠,我是你亲生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

“苍天若当真如此不开眼,那便报应好了,我受着。”

“你,非要我死了才甘心吗?”夏远见君兮一脸漠然的样子,像卸了气的皮球。她抵死不认,他确实没有其他办法。而皇上,也未必会信他的话。

“你又何尝不是?”君兮回道,“不论是山神庙,还是江南道。你想要我死很久了。或者确切来说从我出生开始,我们就注定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不过我能活到今天是苍天有眼,而你落得今日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是啊,咎由自取。”

他曾无数次遣人截杀她,她却从未对他下过手。她手中的罪证,都是事实。他能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夏远坐在地上,目光绝望而深沉,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诡异笑声在空旷牢房里回荡叠加,回声阵阵,显得鬼气森森。

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一脸颓败青灰之色。

他知道,这一次,没有转机了。

“你,后悔吗?”君兮看着夏远一脸苦涩笑意出声问。

“后悔?咯咯。”夏远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咯咯笑个不停,“后悔,我夏远做的事从来就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将你赶尽杀绝,让你得以喘息如今败坏我夏家。”

“你早就知道我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所以,你费尽心机要杀了我。不仅是为了防止我揭露江南道的事,也怕我日后为母复仇是吗?”君兮问。

“没错。你不该活着的,你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夏远摇头冷笑。

“所以,即便有重来的机会,你也依然会纵容霍宛心那般对待我们母女是吗?”君兮冷声道。

“对。”夏远毫不犹豫道。“你是孽种,是丧门星,要不是因为你们母女,我夏家岂会有今日之灭顶之灾?你们母子都该死。如果有重来,我一定亲手结束你们的生命。”

“既如此,你当初又为何让她怀上我?”君兮突然问,目光深深。

这是她一直都想不通的事。

夏远府中只有一房正室,素以衷情而为人称赞。与婢子私通于他而言确实是一件不太光彩之事,以夏远后来对她们母女的态度来看,他对她娘应也没有爱慕之心的,更不愿承认她们的存在,那么他便是与婢子有了一夜云雨情,也不该让其诞下子嗣才是。

“当初?”夏远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君兮指的什么,面容陡然变得阴狠。

“当初是那个贱婢的阴谋。那日老夫与夫人拌了两句嘴,多饮了两杯,宿在书房,那个浪蹄子竟然就爬上床去勾引我。她就是一个贱婢,竟然妄想诞下老夫之子,简直胆大包天!那夜之后,我本已遣人给她送了堕子汤去,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还是生下了你。”夏远咬牙切齿道,“贱婢心歹竟欲借子谋图上位,不想生下的是个女儿,万幸苍天有眼。咯咯~”

原来是这样,君兮心中长叹一声。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真是无情。

“若你与霍宛心之情真有外界所传那般至死不渝,只多饮了两杯酒后就能乱性了?硬的起来?”君兮冷笑,“你没有那个淫心,她便是勾引了你又能如何?她一个贱婢,难道还能强迫身为主子的你不成。”君兮将贱婢二字咬的极重。

“便确是她有心勾引,也是你半推半就的。一夜云雨,与女婢私通你恐伤名声,提上裤子便将自己择了干净,翻脸不认人,将一切推到她的身上,你全了脸面,可想过她吗?她怀着什么样的心,在霍宛心的眼皮底下与你同房?她怀着怎样的心十月怀胎诞下与你之子?而你当初又是怀着怎样的心?你当时是否真的人事不醒?”君兮冷问,“十五年了,你还要她背着淫荡贱妇的名背多久?”

君兮一句句叩问出来,字字如刀扎在心窝,触动他深埋心底的记忆。

夏远面色沉沉,低垂着头,看不出情绪来。

“我也不想的……”夏远摇摇头,眼前仿似还看得到女子青涩的脸。

他本一介布衣,科举出身,一路摸爬滚打也不过从四品,之所以娶了霍宛心,不过是看中了她父亲节度使的地位而已。霍家在涿郡一代地位极高,若不是借了霍家之力,他也不可能在之后的短短五年里平步青云登至军侯之位。

那时候他才刚刚稳步,根基尚不稳固。而霍宛心出身大家,养了一身的强势霸道脾气,她借着娘家之势,处处压他一头,让他十分挫败。那日他多饮了酒,借着醉意与霍宛心吵了几句,赌气去了书房。

而她来为他送醒酒汤。

霍宛心强势,不许他纳妾,他便真的没有姨娘。男儿本色,他心中自是不甘。而霍宛心又是个霸道的,无论日常琐事还是床第之间,他都觉得自己要低下一头。因此当他看到她看他因紧张敬畏而微惧的神色时他突然找到了作为男人的尊严。他从未在霍宛心脸上见过那般柔媚之色,一时贪恋,他强迫了她。

她起初抵死不从,他便向她承诺,会给她名分,她便信了。那夜,他尝到了甜头。后来他又几次与她私行密事,她问他什么时候许他名分,他让她再等等,她便傻傻的等。

后来,她有喜了。她害怕被夫人发现,急忙来寻他。那时候,霍宛心入门已满一年,却不曾诞下一子,得知她害喜,他欣喜若狂,他告诉她,只要她诞下长子,他便给她名分。

十月怀胎,她小心翼翼裹着肚子藏着,没想到最后生下的却是个女孩。

他失望至极,让她把孩子扔了,同时将她调离了书房,从那以后再没见过她。

直到被霍宛心发现了孩子。

他怕霍宛心因此事去母家诉苦,便将一切都推到了她身上。

霍宛心带着人浩浩荡荡去追,他就跟在后面,那个曾经的可人已瘦成了那副模样。他匿在树后亲眼看着她死于梳洗之刑。

从那一刻起,他下定决心要变的强大。

后来,他做了军侯,扬眉吐气。霍宛心见他也不敢再放肆,敛了骄横性子,温柔了许多。他足够强大了,却没了想保护的那个人。

后来,他忙于政事,对男女之事看的淡了。没想到因他只有一房正室,同僚大臣便传他衷情之衷,却没人知道,他心中一直住着那个女子。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夏远呵呵直笑,眼角一滴晶莹泪珠滚下,“兜兜转转,如今,我败在你手,也算还了她的怨罢。”

“善恶终有报,世道好轮回。”君兮缓缓道。“如果你还有半点良知,让她瞑目吧。”

“她懦弱一生,到死都是那么窝囊,想不到竟生出你这般刚强的女儿来,终于还是为她雪了恨了。罢了,罢了~终究不过是一死。”夏远长叹一声,面如冷灰却似解脱。

君兮看着夏远的模样,面沉如水,“你好自为之吧。”君兮道,转身便欲离去。

“她,叫什么?”

刚走了一步,君兮驻足侧首而问。

“夏莲。”夏远像回了神似的,缓缓开口,目色深沉似回忆。

“谢谢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君兮道。

“你……能叫我一声吗?”夏远缓缓转头,看向君兮侧背身影,声音低涩而沙哑。

“她以己命,换了我一命。她是我娘,但你不是我爹。”君兮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去。

君兮没看到她走后夏远脸上露出的满意的表情,“爹~呵呵,不是你也叫了,傻丫头,呵呵~”

君兮出去时,宫澧还坐在牢道口处,维持着她进去时的姿势,目光看着她出来的方向。

“说完了。”宫澧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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