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门被推了开,带进夜风一缕,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立于门外。
扶风,风离。
看到二人归来,君兮连忙站起身来,“怎么样?”
“安全交接。”扶风回答的干净利落。
君兮一喜,脑子里绷了一整天的弦总算是松了。
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
她去崔府教授崔璇衣礼仪是假,安抚她才是真。
从崔府出来,她便飞鸽传书与娄子潇,让他赶紧来洛阳接崔璇衣,从丰州到洛阳有四天的行程,即便是良驹,想在三日内赶到也不太现实。也就是说娄子潇根本无法在大婚之前赶到洛阳。
而在他到洛阳之前她们要把崔璇衣从国公府偷出去送到城外。
她不知道隐于暗处的凶手这次又有什么手段,但她知道,皇上派来的羽林军一方面是监视宫澧的,另一方面怕是奉了皇上旨意来取崔璇衣的性命的。
皇上想取崔璇衣性命,那个隐于暗处的凶手也要取她性命,虽然无法预测他们会选择何时以何种方式动手,但是有一点是一定的,他们两方的行动不仅对他们救人来说是变数,对彼此也是变数。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荒诞却最具可行性。
因此回到府中,她便找到宫澧,和宫澧说了她的计划以及需要多少人手。
第二天,望江楼里,她见到了白殷和沈拓。
白殷说她想去国公府很久了,宫澧前几次成亲都没赶上这次万万落不得。
沈拓直言,他们需要一个接应的人,而身为沈相之子,君兮未婚夫的他,正合适。
她让宫澧布置了四间喜房,目的无非混淆视听,让曾多次在婚礼之上下暗手的人摸不到头脑,而她住的竹楼小榭才是真正的喜房。因为她对竹楼小榭最熟悉,她住的地方也最是不易被人动手脚,而竹楼小榭只有里外两间,是座独立的阁楼,因是新建的,四面也没有利于藏身之处,也不易下暗手。
今日一早,她以得了风疹为由戴了面巾,那是因为今天会有三个她。
因为新娘的盖头是透明的,所以,拜堂的那个人必须是崔璇衣本人。
她先是在婚礼进行之前,故意在皇上面前和沈拓演了那么一出戏,即是合理的把自己戴面巾的原因说出来。
而让白殷到中堂去走一遭其实是为了让她在皇上面前露一下脸,既不能太深刻又要引起皇上的注意,让皇上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出席了婚宴。
白殷从中堂离开后,就变妆成了君兮,在宫澧和崔璇衣拜过天地后,引崔璇衣入竹楼小榭的那个君兮就是白殷,而送新娘入了竹楼小榭后从里面出来的君兮却是崔璇衣。
沈拓在中堂出来后就在竹楼小榭外面候着了,见“君兮”出来便上前去,目的是护送她离开国公府。
崔璇衣从竹楼小榭出来不知从哪里走,那假意一摔是事先君兮便设计好的,因为崔璇衣没来过国公府,不识路,而竹楼小榭外有季临在,容不得半点差池,故而特意让沈拓候在门外为她指路。
至于如何出府,季临亲自率兵守在竹楼小榭外,国公府四周不过是普通羽林军护卫,宫澧的隐卫替换掉两队羽林军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