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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尸(2 / 2)

她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卷状素锦布囊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排银针,粗细不等,长短不一。白殷取出其中最细的一根,细如牛毛,阳光下才可见一二。

白殷拇指与食指轻捏着银针,在尸首右臂臂弯天突穴刺了一刺,轻捻片刻方抽出。

收了针,白殷刚起了身,只见赵太尉胸口处一点点显出花纹来,虽然皮肉损毁严重,却仍能看到有青色花纹在不断显现,片刻已遍布全身。

“所有求医药王谷的人,体内都会被种下一颗噬魂种,人逝后噬魂种便会生根发芽,一个时辰便可长成,长成后其会融入死者血液,遇银针可显现彼岸花纹,这具尸体虽然外表损毁严重,依稀还是能看出彼岸花纹的。”白殷笑着看向尸体,瞳孔突然一缩,身子一怔,半晌脸上笑容更甚,“难怪咯。”

“毒医可是发现了什么?”这次问话的是君兮,白殷银瞳,可视肌骨,她是看到了什么?

“你是否对他的死因存疑不解?”白殷转头看向君兮不答反问。

“是又如何,毒医可解?”君兮不明白白殷的话是什么意思,也反问回去。

“可解。”白殷微微点点头,随即闭口不语,目光微微环顾四周。

“吕岩。”宫澧突然开口唤道,“将太尉府的人都聚到前厅候审。”

“大人,我……”

“嗯~”宫澧鼻子哼了一声,眼皮轻抬看向他,这一瞥,平淡无波。

“下官这就去。”吕岩未说完的话被宫澧这轻轻一瞥彻底憋了回去,鞠了一礼退了出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吕岩退下后宫澧对周遭侍卫吩咐道。

镇守官兵闻言纷纷退了下去,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继续。”宫澧低垂着眼皮淡淡道。

“他周身遍布伤痕,乃流血殆尽而殁。”白殷看着地上的尸首缓缓开口,“然其心口处有一剑贯穿之伤,你一定在想他是先被一剑穿心,还是先被割尽浑身血肉的,我说的对吗?”白殷抬头看向君兮。

“是。”君兮如是答道。

“可是,若是先被剑刺中心脏,这人也就死了,已死之人,即便割尽其身血肉,也流不出那么多血。”白殷的目光往书房方向瞥了一瞥,她虽未进书房,那浓郁的血腥味却躲不过她的鼻子,“可她若是先被割尽周身血肉的话,按理便已无法存活,凶手又何必补上这一剑呢?”白殷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尸身,“其实答案很简单,他先被人当胸刺了一剑,却没死,之后才被割尽了周身血肉。”

“你也说了,当胸一剑正中心脏,怎能不死?”君兮反问。

“人嘛,总有一个两个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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