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烈略略吃了一些后,提着一坛酒水走至厅左那座小院当中,将在天邪峰下买来的牙床以及梳妆台一应物件,放置在院内,再转身与狐媚媚言道:“此后你在这小院当中住着,未得我的容许,不需离开这座卧虎矿脉。你若胆敢私自到处乱闯,就休怪我将你赶出至圣宗!”
“那么凶干什么!”
狐媚媚撅了撅嘴,走进小院当中,盯着乱七八糟摆在院里的东西打量了一番,竟第一个将胭脂水粉拿了出来塞进怀中,心下里喜滋滋想道:“相公心中,还是念想着我狐媚媚的,竟然这般体贴,连胭脂水粉都帮我买了。”
一念至此,狐媚媚只觉得心中烦恼尽数消散,宛若一只云雀一样欢欣鼓舞,在院中帮弄着桌椅牙床,又蓦然转身问了一句:“相公!这牙床太小了,以后是不是我们两个,要抱着睡觉才不会掉下床啊?”
可惜南冥烈早已转身离去,并未回答她的话语。
“老大!”
牛大黑手中抓着酒坛,大口大口灌着烈酒,神色凝重,朝南冥烈道:“有矿上下门弟子与我说过,说前几日你我不在卧虎矿脉之时,那遮天峰内门弟子陈归海,曾来这里找过你我,说是要斩杀了我们,报仇雪恨。”
闻言,南冥烈剑眉一挑,周身杀机四射,问道:“他这两日可曾来过?”
“来过一次,可那时恰好是诸葛生送我回卧虎矿脉,遇到陈归海。诸葛生似是见不惯陈归海那副叫嚣的态度,丢出一本《中庸》,将陈归海打得翻了几个跟斗掉下山去……”
言及此处,牛大黑又道:“赤柱峰那赤无须师兄,倒也算够义气,他见我牛大黑身受重伤,说是看在老大你的情面上,给我吃下疗伤丹药,又亲自给我施展了疗伤妙法,一夜之间就把我的伤给治好了……只是他赤柱峰中,有一个叫什么不三不四的内门弟子,总是千方百计刁难我。若非那叫不三不四的人太过可恶,老牛我都准备在赤柱峰中停留几天,再回卧虎矿脉。”
南冥烈眉头一皱,问道:“可是那陆不四?”
“对!就是那陆不四。”
牛大黑将酒坛往桌上一拍,黝黑的脸面上满是怒气,“要不是老牛我修为低微,自问斗不过他,肯定要抡起拳头揍他一顿!”
“此等小事,无需挂在心上。你且去将文房四宝给我拿来……”
南冥烈点了点头,眼中精光闪烁,道:“而今你也突破至了真人境,恰巧能修炼五行功法,锤炼体内五行经脉,我且将当初邓长晨赠我几本秘籍,给你抄写一份,你好生修炼,切莫将这功法传给他人。等你修炼有成之后,再去教训陆不四便是。”
“遵令!”
牛大黑抱拳离去,将文房四宝拿了过来,再转身走出厅堂,关上大门。
“牛大黑只是区区一个下门弟子,就算突破修为到了真人境,他在至圣宗中只能算是平庸之辈,可赤无须却如此礼贤下士,亲自对牛大黑施展命疗术替他疗伤……这赤无须笼络人心的手段,只怕在整个至圣宗那些真传弟子与亲传弟子当中,都无人能比得上他!只是牛大黑是我心腹之人,又怎能让赤无须给招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