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道:“你这个疯子。”
“但其实你欣赏这个疯子。”
谢铭不想再说话了,她转身往杨思觅的房间走去,“赶紧把这疯子带走,我怕我会失手杀了他。”
杨思觅睡足了十小时才醒来,在期间谢铭已经送了程锦一套钻石的修甲工具,程锦花了两小时才把杨思觅的指甲全部修得平整光滑,程锦认为随着熟练度增加,最短耗时应该能逼近半小时。程锦问谢铭:“他的指甲会长多快,假如需要每天剪一次的话,那我们就得改变作息时间了。”
谢铭想到程锦他们基本上都在出差或者加班,每天要花几十分钟用来剪指甲,这好像不太现实,谢铭喃喃地道:“如果能自动伸缩就好了。”
“……”程锦静默片刻,“我会向思觅建议的。”
“……不用特地去建议。”谢铭起身道,“这些问题一会可以问专家。我约了一个生化药品方面的专家过来,他叫海同一,是国家医学院的院士,收到我们的消息后他从外地赶回北京,我们的人在机场接到了他,应该马上就到。我去看看,你在这陪着思觅吧。”
海同一今年六十,他和戚文清大学时是校友,相同专业,但他比戚文清高二届,毕业后出国留学,四十岁时成为了常青藤大学的终身教授,五十岁辞职回国。他和戚文清经常被放到一起做对比,但他不以为然,戚文清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虽然两人互相认识,倒也没成对头。
谢铭看到海同一的同时,居然发现戚文清也在,她瞪向屈跃,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又把他放出来了?”
屈跃也挺无奈,同样小声地回答道:“我也没办法,海教授说戚文清也在场比较好,毕竟这是他的研究项目。”
谢铭看着正聊得高兴的海同一和戚文清,“为了避免他们走得太近,或许我们应该警告海教授……”她还未说完,就看到海同一和戚文清争论了起来,两人声音越来越大,邋遢的戚文清更加没有形象,风度翩翩的海同一也风度不再……谢铭觉得自己不用担心了。
走去杨思觅的房间途中,海同一和戚文清争吵了数次,戚文清很喜欢和人吵——只要是不会恼羞成怒到动用武力的人,海同一也确定了一件事:以前没和戚文清深交绝对是件正确的事。
一进杨思觅房间,戚文清马上注意到桌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收着杨思觅手上剪下来的指甲,“这个我拿去化验。”
“你只能拿走一半。”谢铭让人拿了另一盒子来分装走一半,交给了海同一的助手。
戚文清跳了起来,“都是我的!”
谢铭很严肃地道:“你人品太差,我不放心你。不想呆在这就出去。”
戚文清不吱声了。倒是海同一听得皱了皱眉。
程锦笑道:“海教授,您好,我是程锦。”海同一条件反射地也对程锦笑了笑,两人握了手,“海教授,这其中有个很长的故事,您若是有兴趣,我们可以另约时间私下聊。现在我们需要向您咨询一些您专业范畴内的问题。您先请坐。”
戚文清站在一旁道:“你都没对我这么礼貌过。”
程锦维持着笑容转向了他,“戚先生,您也请请坐。”
“这还差不多。”戚文清又补充道,“我也是教授。”
谢铭冷笑:“在你装死了六年之后?”戚文清终于闭嘴了。
程锦拿了军刀打开,摞起衣袖在手臂上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海同一皱眉,“这是做什么……”然后他看到血不再往外流了,那道伤口在缓慢愈合,他的问题立刻转成了:“疼痛度怎样?”
程锦道:“比以前受伤时更疼一倍的样子,我怀疑如果受了重伤,就算伤口能愈合,我也会先被疼死。之前我到底是怎么熬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