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里面传来了没有任何温度的“进”字时，他浑身不自觉地抖了抖，深吸口气，才硬着头皮推门走入。
办公室里的气氛，莫名压抑。
林助理缓慢地走至办公桌前，偷偷打量着顾遇，明明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他总感觉那平静的底下，是无尽暗涌。
他一时没有克制住自己，脱口而出，“顾总，您还好吗？”
顾遇正在文件上签自己的名字，闻言，他动作顿住，掀了掀眼皮，黑眸无比地幽沉，他扯了扯唇角，冷声反问，“我哪里不好？”
“……”
此时此刻，林助理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巴掌，他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咳。”
林助理重重地咳了声，不再作死地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强行转，“顾总，我刚才已经训斥过底下那些人了，每个人我会出一封警告信，您看这个处理可以吗？”
顾遇垂下眼眸，“随便。”
林助理暗暗舒了一口气，知道这个事情揭过去了，他忙再卖一下乖，“顾总，我出去给您泡杯咖啡。”
林助理出了办公室，前往茶水间，用尽他所有的功力，按照顾遇的口味，泡好这一杯咖啡，再端着进了办公室，放到了办公桌上，“您慢用，我出去了。”
待他退出办公室后，顾遇的视线才落到了那一杯咖啡上，纯黑的咖啡。
他伸手过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下一秒……眉心却蹙了起来，他放下杯子，而后自嘲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