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今日周氏、冯氏和陶氏三人在此相遇,似乎是吃了臣妇送的燕窝,之后,陶氏疑似中了毒而死,而冯氏与周氏都落了胎。”
大家都不说了,自然是由水婉俏自己来说。
“原来如此。”皇上点点头,后宫女人的争斗更胜,所以侯爷府的这些小把戏,皇上见怪不怪。“公孙卿家,你就凭此认为药是皇姨所下?”
“回皇上的话,此妇人十分狡滑,虽然在自己送的东西里做手脚看似十分不明智,却也算是兵行险招,若是一时不查,便被这妇人给蒙骗了过去。当然,那时,臣是被气糊涂了。臣二十有四,一直无一子半女。冯氏所怀的乃是儿子,所以臣痛惜没能留住这个儿子啊。”
公孙进常常说自己不屑水婉俏,看不起水婉俏,但在皇帝面前说话时,竟然不自觉地学起了水婉俏,顿时他才发现,水婉俏说话,十分讲究方法。
水婉俏发现自己越来越鄙视公孙进了,公孙进则装假看不到水婉俏的目光。
皇帝当然品出味道了,公孙进的话,一方面则在说,要是只看表面,觉得水婉俏是无辜的,那就上了水婉俏这个小女人的当。
二来,公孙进那是在打亲情战术,公孙进这个年纪,的确是着急着要孩子了,一个儿子对男人来说,更是非常重要。
皇帝也是男人,当然会理解公孙进的这种心情。
就算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水婉俏做的,他对水婉俏所做的惩罚,也是因为出于对儿子的痛惜,一时情急,被气糊涂了,并不是没有把皇上和皇族放在眼里。
这一番话,说得当真是漂亮!
公孙进想要以此撇清了之前犯的错误,水婉俏能如公孙进的意吗?
要知道,说话的艺术,公孙进还是从水婉俏那儿学来的,如果水婉俏被公孙进这个才入门的后生给压倒了,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人有七情六欲那是正常的,怕只怕有些人,仗着皇上心软,故而放纵自己的情绪。再者,身在其职,必谋其位。哪怕情绪上来了,也得控制一下,惹了笑话是小,惊了圣驾了大。”
水婉俏凉凉地回了公孙进一句。
不是一句谁都有七情六欲,就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在别人的面前撕泼。
皇上点点头,身为臣子,无论受到再大的打击,在他的面前,的确要保持着应有的风范。
不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说句难听的话,绝对是难成大事者,不成器,不中用!
“皇上,你别听这妇人的狡辩之词!”
公孙进一听,水婉俏又把他的话颠倒过来解释给皇上听,马上急着说话。
“哟,侯爷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当皇上是三岁小儿啊,我一个小小的妇人,我能说什么,皇上便听吗?皇上圣明,自会判断。当初在御书房的时候,侯爷就如此说过皇上,难不成在侯爷的心里,皇上那么不理智,不懂得用脑,或者,侯爷觉得皇上,昏庸了?”
水婉俏也是大胆之人,当着皇帝的面前就说出了身为王者最忌讳的两个字: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