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很为少年感到心疼,“是要读高中了吧。需要多少学费呢?”
“不是高中。我已考上大学了。”陈溪愣了会,起身说:“你不是16岁吗?”
马厘点头,脸有点红,“我,确实考上大学了。是上海弗旦大学,报了金融系统的专业。”少海和阿清都有点惊,难不成是天才?
陈溪自觉失礼,坐回去思索。此时,王伍进来,一五一十地向陈溪讲了马厘的事。陈溪听了后,对马厘说:“明天,我和你去孤儿院看看。”
第79章 理不清还乱
章节字数:2893
经陈溪亲身考察了解后,马厘的真实情况确实如他所言毫无虚假。对年少且读书聪明的马厘,陈溪直觉他将来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而且马厘的性格是很讨喜的,腼腆中又有一种让人折服的自信。
陈溪向沈岱提前预支了本月二万元的工资。交到马厘手中时,陈溪说:“这是我借给你的。我投资你未来五年的学费。将来你工作时,要连本带息还给我。”
紧攥手中的钱,马厘乌黑的眸死死盯着陈溪。这个俊秀淡然的男人模样深深刻画在马厘的心中,永远不会淡去。
马厘事件过后,陈溪行使了他在红楼的第一次权力:整顿。第一、红楼不得公开招聘未满18周岁的青少男女,;第二、红楼中凡是有未满18周岁的青少男女,查到后,全部清出红楼。第三、红楼中有不愿或被强迫从事性交易的人,今日起可申请退出红楼,工资一并结算清还。此消息一出,红楼轰动。有人欢喜有人忧。
某天,有个男孩哭着跑到陈溪那儿,求他别把他赶走,他是真心想要这份工作。要是断了这个路,他会不知所从,饿死街头。
最后,陈溪受不住他声泪俱下的哭诉,答应道:如果是自愿的,都可以留下,自已选择,后果自负!
整顿实行了几天,确实是有一批人走了。这批人走后,就是红楼缺乏员工的问题。王伍紧锁眉头向陈溪咨询意见。陈溪看着一份文件,脸色不太好看,轻声道:“红楼是开妓院的吗?”王伍顿时噎住。少海在背后偷笑。
那份表明确写着缺多少个性服务人员,比端茶端酒、客房接待、巡房等人员的数量还要多。陈溪扶额,单手支在桌上沉思。
这红楼明显是暗地里从事性交易最多的酒店。陈溪跟了沈岱一段时间,也多少有点察觉沈岱从事的行业跟黑道是跟扯上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勾当。红楼只不过是为他服务的幌子罢。
把文件交回王伍手中,“按你的意思做吧。不过,不能违反我的新规定。”
“是。”王伍恭身退出。心里直叹:这小子有两手。其实,在陈溪整顿的当天,王伍已十分焦急地打电话咨旬过沈爷,可沈爷听完他的回报后,只回了句:一切听他的!
做完手头上的工作,陈溪如往常一样要到下面去巡视一番。在楼下,他无意中眼角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司徒庭。那不是司徒庭吗?为什么他会跟军佬那个变态一起?陈溪不期然想起那次军佬口中提过司徒庭的名字,只是当时他紧张马厘的事,转瞬就忘了。
司徒庭是香港当红的明星,不应该跟这种人一起。陈溪迈开脚步跟了上去,少海和阿清想阻止,却被陈溪摆脱。
穿过人群,一直跟到红楼门外的停车站。司徒庭回身对陈溪轻蔑地笑道:“怎么,想看我的落魄模样?我现在这种状况,你不是该满意了吗?”
陈溪站在原地,心中很不是滋味,不仅是因为司徒庭的话,更是因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司徒庭让他陌生。原本的他是意气风发、魅力无限的璀璨明星。如今的他暗淡无光,只让人感觉阴冷颓废和妖媚,身上带着一股子痞气。看他的眼光充满怨毒。
陈溪缓缓开口道:“我,你,你不是在香港吗?”好像听到多好笑的话般,司徒庭靠在军佬身上,怨毒更深,“难道你不知道津政对我做了什么吗?”陈溪闻言一震,不解地看着他。
司徒庭看到陈溪不解的表情,口气越发冷,拍拍手道:“你真不起,陈溪。迷惑了津政,现在连红楼的主人沈岱也迷惑了。怪不得沈茹茵都恨不得你死。”
少海和阿清听不下去,少海道:“住口!陈溪,我们走,别听他胡言乱语。”
陈溪避开少海,对司徒庭道:“我想知道真相。”
司徒庭抱住军佬,对他说:“真相?你可以去问津政和沈岱。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不仅摧毁了我的事业,还把我当畜生般送给了军佬。我现在只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你说是吗,军佬?”
军佬似乎不满他的说辞,大手用力握住他的腰,“该死的,等下看我怎样收拾你。”然后,不由分说地扯他上车离开。
陈溪呆在停车场久久不能回神。
当晚,陈溪留宿在红楼彻夜未眠。少海和阿清看出陈溪对司徒庭一事地不正常反应。当即打电话报给无易知道。
隔天,陈溪坐在办公桌前,单手撑着疲惫的头,有点憔悴地看着他面前的无易,“你是来解释的?”
无易毫不回避地道:“是的。我来是为司徒庭一事做解释。”
半晌,陈溪低哑轻笑,缓缓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已能被男人爱上。司徒庭的事让我觉得心冷。无论是津政,还是沈岱,我都不会选。”
从他来管理红楼开始,津政每晚都出现在一楼的酒吧台上。陈溪每晚的下楼巡视就是为了看看他是否还来。他不是要结婚吗?每晚都来这里还有何意义?
无易低垂沉吟半晌,开口道:“这事要从去年津政的绯闻事件说起。那个闹得风风火火的绯闻照片其实是司徒庭拍的,是白津政在香港时,被司徒庭下药拍下的。照片上那个模糊的人物就是司徒庭。白津政当初查清这件事后,立即动用自已的手段断绝了司徒庭在香港所有的发展事业。至于他为什么做得这么绝,我想你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应该明白绯闻给白家和你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因为这事白津政才会被迫结婚。”
“为什么他现在会跟军佬一起?”陈溪抛出第二问题。
无易皱眉想了会,道:“把他送给军佬是沈爷干的。这事要从你被司徒庭下药的那晚开始。司徒庭从那晚开始被军佬上了,而且对他产生兴趣,据说军佬把他禁锢在身边,想收为自用。
后来司徒庭逃回了香港。正当要去捉司徒庭时,碰巧是司徒庭设计陷害津政绯闻一事破败了,他正被津政逼得无路可走时,军佬的人来,他最后选择跟了军佬。”
陈溪的心一点点下沉,“我的谣言又是怎么一回事?也是司徒庭做的?”
无易摇头,叹气道:“不是,是沈茹茵借机散播的。”
闻言,陈溪疲惫地闭上双眼,轻声道:“可以帮司徒庭离开军佬吗?”无易没有答应。
正在为司徒庭一事心烦的陈溪,没想到烦事再次上门。
沈茹茵带着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地冲进红楼的最高层办公室,怒视他道:“陈溪,你究竟给津政吃了什么药?让他整天想着你,念着你,三魂丢了七魄。你简直是个妖精!”
一见到沈茹茵,就忆起这个女人曾经对他所做的龌龊事,一股冷意泛上心头,冷笑道:“真是好笑!自已没本事管好自已的男人,还跑到别人地方撒野,那只能证明你自已是多么无知加愚蠢。津政娶你这种泼妇,真是三生有幸。”在场的人非常意外陈溪会说出这么尖锐刻薄的话。
沈茹茵气得全身发抖,手指着他,“陈溪,我警告你,要不是看在沈岱的面上,你早已死了好几回。像你这种出卖肉体的男人,不仅陪睡了津政,现在连沈岱的床都睡了。你以为白家的人不知道。你最好不要再在津政面前出现,否则,只会让津政更难堪。”
阿清看陈溪的脸色一片铁青,急忙扶住他,说:“沈小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出去!”少海打开门,摆出请走的姿势。沈茹茵扫视了他们一眼,冷哼地掉头走。
阿清忙问:“怎样?陈溪。”
陈溪疲惫地摇摇头,“我想回去休息几天,很累。”少海和阿清同情地相视一眼,这几人的情感纠缠令人无比头疼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