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如袁宏志这般,将南竹晏得罪死了,却又不将人除掉,才是最最愚蠢。
倘若他当初狠下心来对付南竹晏,尚且年幼的南竹晏如何是对手?
又怎会有机会成长到这般地步?
要白娓说,袁宏志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他自作自受。
娶了人家南家的千金小姐,甘心入赘,靠着南家享尽富贵,一边又放不下心中那可笑的自尊心。
可怜南家,引狼入室,险些骨头渣子都被吞得不剩。
“嗯,我改日登门当面跟他道谢。”南竹晏煞有其事的点头道。
“噗嗤。”白娓没忍住笑出声来,促狭的看他道,“你真坏。”
袁宏志心里指不定多后悔当年心软没将南竹晏除掉,他还要登门感谢,这是要活活气死袁宏志么?
“我们两坏成一窝,天生一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南竹晏素来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白娓眉毛一挑,故作惊讶的看他,“你知道我的秘密,不怕我杀人灭口?”
“怕。”南竹晏配合的点头。
下一句道,“你灭口时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帮你挖坑。”
“噗,你这样我还怎么往下演?”白娓笑后,娇瞪他一眼。
南竹晏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泛着点点柔光的看她。
他本就生得俊美无俦,言谈举止间尽显贵气,平素旁人能得他视线两秒的停顿,都觉得是莫大的荣耀。
如今他用这般温柔深情的眼神看着白娓,让她顷刻间面红耳赤,只想沉沦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瞳中。
“等下我出去见个人。”白娓忽然道。
“见谁?”南竹晏顺嘴问了句。
白娓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苏姐,让她给我介绍个律师。”
“何必找别人?”南竹晏眉毛一挑,对她遇到事竟然不第一个想到找自己帮忙有些不悦。
“你最近不挺忙么,就没想打扰你来着。”白娓眼神有点飘,没看他。
南竹晏差点被她给气笑了,“这会儿你跟我倒是客气上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
“那能一样吗?以前你是我哥。”白娓撇嘴,小声嘟嚷。
她说话声音不大,南竹晏就坐在她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气得放下筷子,气饱了。
见他忽然生气,白娓赶紧哄他,“宴哥,你别生气啊,你看我们这关系说变就变,总得给我点时间适应适应吧?我要是什么都还依靠你,别人知道会怎么说我?”
“你还有理了?”南竹晏一记眼神扫过去。
白娓立马赔笑,“没,我的错,你是我男朋友,我有事没第一个找你帮忙是我的问题,我反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我生气了,成不?”
“那你跟我保证,没下次。”南竹晏知道她不是没能力,也理解她不想事事依靠自己的心思,也没真的跟她生气,就是想让她多把自己往心上放放。
“我保证。”白娓赶紧保证,又是一番哄,南竹晏才气消。
不生气了,就该说正事儿了。
南竹晏问白娓,“你要律师,是想帮医院那一家三口打官司?”
“嗯,那小姑娘太可怜了。就袁家那做派,肯定是随便给点钱把人给打发了,袁伟杰这个人渣是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说到袁伟杰的名字,白娓都觉得膈应得慌。
说他是人渣,都是侮辱人渣,他简直畜生不如。
人家一个才上高中的小姑娘,精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他给毁了。
“行,我等会让个律师过去帮那一家三口。”她想做的事,南竹晏从不会阻止。
更遑论是这种小事。
晚些,医院那边的普通病房中,眼睛红肿的胡大壮夫妻两刚抱头哭过一次。
他们的女儿倒是醒过来了,可情绪变得很不对,医生说是受到刺激太大,让他们当家属的好好安抚安抚。
想到刚才女儿醒过来后,又哭又闹,还想拔掉手上的输液管,用头撞墙,一副求死的模样,胡大壮夫妻两就又是一阵后怕。
“孩他爸,咱这可咋办啊?这好端端的咋就这样了?”胡母心里那个恨啊,咋就是她家闺女遇上这档子事儿呢?
她闺女多好的孩子啊,就这样给毁了。
胡大壮心里也难受,搂着妻子,看着床上护士给打过针才昏睡过去的闺女,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落泪。
“你好,请问是胡大壮先生吗?我是律师,我们可以谈谈吗?”恰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敲了两声,然后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精英模样的男人走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