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他,她说她不知道她活着是为了什么,可是她又知道不知道,没有了她,他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了又握,秦越咬着牙,努力平复心中如波涛一般翻滚的痛意。
沉默了许久,秦越的目光轻移,从房间的门看向房间里。
房间里,那张大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简然。
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仍然没有清醒的征兆。
她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安静又安详。
如果不是她的脸色太过苍白,苍白得没有一丝丝的血色,可能他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很多时间,秦越都以为她是睡着了,只要他再等一会儿,她就会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他,对他温温柔柔地笑,温柔地喊他的名字——秦越。
除了她,几乎没有人这样喊他的名字。
家里的长辈以及同学好友,都是叫他慕之,只有她是连名带姓称呼他为——秦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喜欢上了这个称呼,喜欢听到从她的嘴里软软地喊出“秦越”两个字。
每当听到她喊他的时候,他总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些,似乎这个称呼只属于她,他也只属于她。
正如,他经常连命带姓喊她的名字一样,他会觉得她就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简然——”他沙哑着声音,几乎花了毕生的力气,才将简然的名字唤出口。
他来到她的病床边坐下,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握入掌中:“简然,你的心真的就那么狠么?你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们的小然然了么?你忍心看到才四岁多的她就没有妈妈么?”
“小然然出生之后,一直到三岁多,她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看到别的孩子能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她总是眨着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无声询问我,为什么别的孩子有妈妈,为什么她没有?”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无法与她清澈的目光对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说起往事,秦越只觉得心中的痛意越涌越厉害,就像永不停止的海浪,痛得他停顿了许久才能继续说话。
“简然,我们的婚礼,我定在下个月二十号。我留二十几天时间给你准备,你可不能失约。”
婚礼,已经进入到最后的准备状态了,五月二十号那天,是秦越挑选的日子。
520亦同我爱你!
一辈子!
就算简然不醒来,他扛也要扛着她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她在他的生命中缺席了那么多年,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缺席他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