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林回过神,看颜思齐穿着白色西装,梳了一个颇有八十年代港台明星风范的发型,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小提琴悠扬的前奏响起,让他蓦然心头一紧,觉得熟悉,又心酸。
他忍不住再次转头去看夏成蹊,却见对方微微低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侧脸上有莫名的情绪如水般流过,让他只觉得这个人沉浸在伤感追忆的氛围里,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转过头,努力平复着心头那些尖锐跃动的不知名的情绪,深深呼吸,台上的颜思齐还在深情地唱。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
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
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
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
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心口再次跳痛,陆恒林弄不清这是为什么,像是有关过去的回忆偶然遗落了一个分辨不清的零星碎片,棱角在硌痛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他什么都想不清楚,记不起来,却觉得痛到想用手去按住心窝。
他想起了夏成蹊讲过的那个故事,就仿佛年迈的巴巴阿尤布,他会在后来的人生里,偶然万籁俱寂的时刻听到那个灵魂深处的铃声,可是他再也不能分辨这意味着什么。
那一刻会总有一道波浪,宛如苦梦的尾梢,从他周身横扫而过,每一次都像不期而至的狂风,吹得他心里一惊。
可是随后它也终究会过去,像所有的事情一样,过去就是过去。
那个他放在心里的夏成蹊,也早就是,他的过去了。
热烈的年会结束之后已近十二点,陆恒林和夏成蹊一起坐车回陆宅,全程夏成蹊似乎都疲倦地闭着眼,为第二天的出差蓄养精神,所以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