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念在那边沉默片刻,“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幼稚。”
陆恒林苦涩的笑,“那我们谈谈成熟的问题,谢秘书什么时候成为你的第二任妻子?我有权利知道,我不希望我成为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傻瓜。”
说出口的时候,他觉得疼痛又释然。
“如果这让你困扰,我可以告诉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我和她对此达成了共识。”陆承念回答的依旧冷静客观,甚至没有一丝安抚的意味。
“你永远弄不清楚重点,也从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陆恒林深深吸气,“我们没有必要再说了。”
说完他主动挂掉了电话。
不欢而散的电话之后,他躺在床上烦躁地怎么也睡不着,悄悄摸出了烟准备自己到客厅去抽。
他并不想夏成蹊看见自己这些坏习惯,可是放纵了一段时间他已经有了烟瘾。两个人从夏成蹊到这个家以来都基本形影不离,所以他忍得也很辛苦。
最初吸烟只不过是觉得很酷,刻意地想要摆出这样的姿态,可是久而久之,烦躁的时候他开始依赖尼古丁,苦涩的味道可以短暂的麻痹自己的愤怒和痛楚。
他半仰躺在沙发上,看着黑暗里静静升腾的烟雾,想着这一年来与父亲少之又少的沟通,每一次都是不堪的收场,自从他开始拓展市场以后,他们连见面都少的可怜。
父亲是爱他的,可是他的爱是严苛又冷静的,他要的是一个优秀的儿子,而不是需要费心去经营的一段温暖的亲子关系。
所以哪怕他这么久以来试图堕落,父亲也并没有精力去察觉。
“睡不着么?”温柔的少年嗓音在空寂的夜里轻轻响起。
“咳咳。”陆恒林慌了一下,想掐灭手里的烟,可是又发觉夏成蹊早就看见了,瞬间有些自暴自弃地不想掩饰。
穿着睡衣眼睛里还有困意的夏成蹊走过来,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半截烟,按熄,低声问,“不开心啊?”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是张扬而粗鲁的,大约是福利院长大的经历,让夏成蹊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和温柔。
“没有。”陆恒林一点也不想提起那些让他伤痛的事情。
夏成蹊拍拍他的肩膀,安静地起身去给他热了一杯牛奶回来,塞到他的手里。
“我不是小孩子了。”陆恒林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