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晓舟珩又是羞了,李终南将眼角弯起,带着嘴边令人赏心悦目的弧度,牵了晓舟珩的手,迈进了水烟湄的大门。
云鬓花钿,舞裙歌扇,酒能消愁,美人可解忧。
“顷顷姑娘在吗?”李终南丝毫不给围上来的几个小倌人机会,直直问了堂中老鸨。
老鸨讪笑着迎着二位贵人入内:“自然自然,公子里面请。”
二人往堂子深处走去,然后上了小二层,寻了一间敲门得了应允后,推了门进入。
但见房中玉钩高挂,绣帘低放,一位云鬟叠翠,着了妥帖妆面的姑娘正在给琵琶紧弦,见到二人,她面上也无惊讶之色,随机起身搁了琵琶,迎了上来。
那姑娘举止得体,颇有几分风月场中班首,花梆中领袖的意味来。
李终南冲那姑娘点点头后,又是回看向晓舟珩道:“恕汀,这位是顷顷姑娘。”
晓舟珩一看那有些熟悉的面容,不禁叫道:“你,你不就是那日在李府上那位弹琵琶的姑娘,还有那日的那个小唱……”
“见过绝艳先生。”罗顷顷笑着冲二人做了个万福,“没想到绝艳先生还能记得奴家。”
“这是自然,毕竟六少爷那时举止十分不妥。”晓舟珩也回了一礼,他从来不曾在水烟湄点曲,所以认不得这位姑娘,那日殷花蛮唱曲的时候,身侧估计也就是这位顷顷姑娘了,“况且,任何女子不管出于何故,都不该那样被对待的。”
罗顷顷微微一怔,却是向李终南看了过去:“阿蒙,奴家现在知道你为何选择他了。”
“是么?姑娘还真是通透。”李终南笑笑,“恕汀并世无双,终南自然只钟情于他一人。”
“你今日寻奴家是为了何事?”罗顷顷掩嘴笑了一声,引了面色涨红的晓舟珩与李终南入座,旋即又为他们二人上了花茶。
李终南盯着在烫水中上下浮动的干花,双眼一眯:“问个人,景椿景大人。”
“他啊,是与几个与奴家交好小姐妹的常客,不过心量不怎么大,着实没趣。”罗顷顷也坐在二人对面,抬手扶了扶头上金钗,“金陵堂子里弹琴卖艺的姑娘都不怎么待见他。”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晓舟珩有些不明所以。
“他常出没哪些堂子里?”李终南微微皱眉,似也觉得这其中有甚么古怪,不过他还是接着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