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罗隐一时答不上来。
他犹豫片刻,道:“白巫塔内,我和叔父暂时都无法渗透,只知道如今的大巫深居简出,甚少露面。巫女的数量也比往年少了一半多,且在当初那场篡权中活下来的,都是厄罗珏的心腹。”
听到这些话,宿殃抿了抿唇,道:“不管那边是有陷阱还是有埋伏,我们想得到白焰火蛊,无论如何都得闯一闯的。罗隐,明日就是小寒,到时若是真的下雪,我们便会行动……你也可以借机潜入。只要进了王庭,你再去找你们联系好的人也方便。”
罗隐沉吟片刻,道:“如今看来,也只好这样了。我这就去联络叔父,将计划告知,再回来寻你们。”
说完,他转身离开。
宿殃与顾非敌站在一棵巨大雪松的阴影里,背靠树干,双手相牵。
“这次行动,恐怕比我们预料的更加危险。”顾非敌忽然低声道。
宿殃扭头看他,片刻,笑道:“怎么突然没信心了?”
顾非敌道:“这里是战场,变数太多。你看,厄罗珏对鬼帐下的命令,就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计。等到降雪,我们袭入白巫塔,又会遇到多少变故,我们一无所知。”
宿殃晃了晃与顾非敌十指相交的手,轻笑一声,问:“所以,你现在是紧张了,还是害怕了?”
顾非敌笑着看向宿殃:“若我只是孑然一身,自然不必紧张,也不会怕什么。”
说着,他转身站到宿殃面前,用未相握的那只手为宿殃理了理鬓边发丝。
“只是,此事关乎你的性命,我才会担忧。”他道,“如果这一战的结果并非如你我所愿,当初倒不如……”
“你现在倒比以前胆小了。”宿殃佯作嘲讽,轻哼道,“都已经走到这儿,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良久,顾非敌叹息着摇摇头,又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因爱故生怖,因爱故生忧……我不愿你发生任何意外,可我却没有那只手遮天的能力,也……来不及变得更加强大。”
听到这话,宿殃笑了。
笑眸中满溢着倾慕与眷恋,他看了顾非敌半晌,道:“你不用担心这个那个的……现在,你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
顾非敌不解:“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