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敌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手抱着宿殃,一手死死抓住秦见越的胳膊,哀声哭求:“救他,求你——”
泪水终于无法控制,沿着顾非敌的面颊滚落,砸在宿殃覆满薄冰的脸上,将那层淡淡的莹白化出道道泪痕。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院门后传来,语气微沉:“送去后院温泉,针封气海、天枢、神藏、天宗和悬枢。快!”
话音落,宿殃便被秦见越从顾非敌怀里抱走,眨眼间消失在院门中。
顾非敌踉跄着支起身,抬头看向门内转身离开的罗余的背影,抹了把脸,快步追上去。
一路急行到山院后方临近崖壁的角落,顾非敌来不及惊叹这里郁郁葱葱的青绿色树林,就被眼前一方腾着热气的水潭夺去了全部注意力。
宿殃正被秦见越扶着坐在温泉水潭中,上半身衣衫解开,各处要穴扎着银针,虽还未醒转,脸色看起来却比方才好了不少。
罗余看起来也松了口气,扭头看向顾非敌,问:“你练的可是正阳派功法?”
顾非敌点头:“是。”
罗余:“下水,将内力由他膏肓渡入,助他化解体内寒气。”
顾非敌立刻照做。
温泉水有些烫,但他顾不得这些,飞快地来到宿殃身后,以手心按住宿殃双肩穴位,压榨出自己所剩不多的内力,将它们注入宿殃经脉,缓缓运转。
罗余在一旁指点:“由外俞行至天宗……见越,除天宗银针。”
秦见越闻言将封住宿殃天宗穴的银针拔出。
就这样,随着顾非敌的内力缓缓运行,宿殃身上被银针封住的穴位依次解开。
除去全部银针之后,宿殃的脸色终于转好,虽依旧苍白,嘴唇却已经有了血色,体温、脉搏与呼吸也渐渐恢复正常。
见罗余没有接下来的指示,顾非敌从背后将宿殃紧紧抱进怀里,脸颊埋在他的颈窝,控制不住地呜咽了一声。
罗余缓缓松开紧攥许久的拳头,咬牙切齿,恨声道:“……不要命的小子!”
秦见越从水中出来,笑了一下,问:“不是说不见他?怎么还是到前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