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立刻颔首说是,俯身将瑟瑟发抖的少年从地上拽起来,半拖半抱哄回了屋里。
宿殃也跟着顾非敌进屋,满头莫名其妙。
他将帷帽摘下,搁在榻桌,皱眉道:“刚才那两人好奇怪……那少年该不会是被拐了,在向我们求助吧?”
顾非敌失笑:“那男子对少年的关心不假,应当是真兄弟。那少年或许患有癔症,行事自然与常人不同。”
宿殃一想也对,扭头就把这事丢在了脑后。
这天两人照例去大厅用饭,并探听消息,却没什么新的收获。
回到房间,宿殃端了备好的半盆水,准备洗个头。
要说穿来古代他有哪里最无法适应,恐怕就是个人卫生方面了。如今过去两年多,他还是受不了太长时间不洗头洗澡。在野外行走时那是没办法,只要到了方便的地方,他是一定要洗头擦身的。
俯身正要将头发打湿,房门忽然被推开,顾非敌拎着一只铜壶进来。
“猜到你要梳洗。”他笑道,“我向厨房要了温水,如今天气冷了,别再用凉水洗头。”
宿殃乖乖错身,让顾非敌给盆中加水。
试好水温,他道了句“谢谢”,将发梢浸入水中,又掬起水将发根淋湿。
顾非敌放下铜壶,拆掉护腕挽起袖口,上前帮宿殃洗头。
宿殃下意识想躲:“我自己来就行,你去忙吧!”
顾非敌手指拢着宿殃的头发,笑道:“也没什么可忙的。你撑着盆子,我来帮你,省些力气。”
这行为实在有些暧昧,宿殃心脏怦怦跳得飞快。
他下意识觉得这不行,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收回双手,撑在盆边,任由顾非敌轻轻揉搓他的发根。
从澡豆上搓了满手泡沫,顾非敌一边以手指帮宿殃疏通发丝,一边问:“当初在小玉楼时你就很嫌弃长发,如今削得更短了,再短些恐怕就束不起来。来年行冠礼,你要如何戴冠?”
宿殃还没想过冠礼那么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