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躲哪儿去?”宿殃桀桀怪笑着追过去,“你现在可动不了内力,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说着,他伸手入水,恶作剧似地向顾非敌探去。
顾非敌一把攥住宿殃手腕,双眼微眯,似是冒火般。
“你再这样,休怪我动手。”他恨声道,“就算蛊毒噬心,也不是什么忍不得的……”
见顾非敌真的生气了,宿殃也不好再逗弄下去。不然,顾非敌这狼崽子倒真有可能不顾蛊毒,再次运功。
“嘁,看在你中毒的份上,就饶你一回。”
宿殃撇着嘴向后退开,从池中起身,道:“我走了,你自由自在地好好洗吧。”
说完,早已习惯练舞房公共澡堂的他也没在意,不着寸|缕直接从水中跃了出去。
顾非敌立刻移开视线,却又忽地皱起眉,看向宿殃分明没有丝毫动情迹象的身体,眸中一片讶然。
宿殃毫无所觉,从旁边桶中取出水瓢,舀了清水冲掉身上沾着的花瓣和草药,这才拎起浴袍套上,推开通往更衣间的门离开。
从始至终,他悠然自得,没有丝毫羞赧或刻意撩拨,自然得仿佛这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顾非敌独自坐在汤池中,怔忡片刻,忽然低垂眼睫,笑叹了一声。
两名侍者走进澡房,在岸边恭敬跪坐,道:“圣子命我们为顾少侠剃须、洗头,少侠请。”
腾云阁虽不像魔教这么事事讲究,但顾非敌也毕竟是被下人伺候惯了的少阁主,闻言什么都没说,闭了眼睛仰头在岸边,由侍者为他打理须发。
宿殃此时已经在莲堂侍者周到的服侍下换好干净衣物。正要返回卧房,他忽然想起什么,问身旁莲堂侍者:“莲九,是你让他们把顾非敌带来我的澡房的?”
莲九一愣:“圣子令属下将顾少侠安置在您的院中,又命属下备水,难道不是……”
话说一半,他才反应过来什么,立刻跪下:“是属下僭越了,请圣子责罚!”
宿殃心情不错,便没罚他,只道:“顾非敌是我的客人,并不是男宠之类的。你要把他当贵客接待,别再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莲九立刻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