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敌沉默片刻,道:“可他至今未醒,我实在担忧。”
青波看了他半晌,笑道:“你倒是关心他。”
顾非敌垂眸不语。
青波道:“宿殃出身殷昙神教,中原武林称它为‘魔教’,并且一直想要除掉它。你却为什么……肯一路背着他,彻夜照顾他?难道你没有想过任由他死于冰魄作祟,借此除掉中原武林未来可能出现的大患吗?”
听到这句问话,顾非敌不禁皱了皱眉。他答得毫不犹豫:“小玉楼内不谈江湖势力,宿殃是我的同窗,我怎可能弃他不顾?”
青波又问:“如果将来你两人出师,回到江湖,再见面却要刀剑相向,拼个你死我活,你又会怎么做?”
顾非敌愣了一瞬。
随即,他低垂眼睫,神色也变得极为严肃。
“若他真的如江湖传言那样,奸|淫掳掠、肆意妄为,我必不会手下留情。”顾非敌道。
青波笑了:“可他在玉鉴潭中救过你。”
顾非敌斩钉截铁:“我赔他命就是。”
“那如果,他并没有烧杀抢掠,也没有做任何坏事,只不过与你阵营敌对,立场不同,却要和你生死相搏……你又会怎么做?”青波饶有兴致地笑着问。
顾非敌张了张嘴,一时答不出来。
半晌,他闷声道:“师尊,宿殃他……或许身不由己。”
青波讶异:“嗯?”
顾非敌却垂着眼睛不说话了。
青波眨了眨眼睛,忽地想起什么,不由得笑了出来。
她斜睨着顾非敌,懒懒道:“当年魔教教主在中原横行无忌,曾收用许多男宠娈侍,因此有传言说……他功法奇特,需夜夜与炉鼎双修才可练成……”
顾非敌倏然抬眼看过去,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