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是很普通的遗迹。”葛怀瑾的焦虑从进入灵矿之后就没有好过,短短数十年的生命,说没就没了,说不定他要死在灵矿中了。
“不会的,你一定会在这里找到解法。”谭天笑看着远方,那里正是青鸿舰坠落的方向,他摸着优昙钵,“一定会的。”
“谭兄,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葛怀瑾不止一次问谭天笑,“温衡也不是罪大恶极的人,为何你始终对他耿耿于怀”
谭天笑轻轻在优昙钵上敲了一下,悠远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因为……不甘心。”谭天笑闭嘴什么话都不说,葛怀瑾也不说话了。最终只留下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温豹看着小小的矿道口,他正准备掀开伪装,身后却传来一声讥笑声:“兄长大人,你这钻地姿势可真英俊。”
温豹站直身体,他木然着脸回头,之间邢正天身边还带着一个中年美妇。那美妇眉眼与邢正天有几分相似,与温豹也有几分相似。只是那美妇看向这两人的目光却截然不同。
温豹心中像是有细小的针在扎,他一直知道邢正天带来了他们的母亲。却没想到他逃离豹族之后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母亲你看,这种蝼蚁一样的人,怎配入你眼”邢正天讥笑着温豹,温豹却什么都没说。他转过身掀开了矿道上面的遮掩物,想要钻入矿道中开采灵矿。
“你站住!”邢正天一声爆喝,“你还真是什么没脸没皮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啊。”温豹冷笑一声:“是啊,我没脸没皮,我还做过更加不折手段的事情,你都要说一遍么”
“我邢正天可不是这种小人,只要你当着我母亲的面跪下说一声,说一声你是杂种,说一声你错了。以后就算你在灵矿上开无数个洞,我都不会阻止。”邢正天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要求道,“这个不难吧,很好做到吧。”
温豹看着深深的矿洞,他眼中还是闪现出了痛苦,他需要里面的灵石,他需要灵石为师尊治疗伤势。温豹低着头嘴唇翕动:“我……是杂种……”
“跪下说!”邢正天眼中闪出了深深的疯狂,他身边的美妇神色复杂的看着温豹。她的手指也在握紧,她一直不明白小儿子为什么要带她来遗迹,现在她总算知道了。再面对温豹,她的心情是无比的复杂且纠结的。
她所有的幸福都毁在了那个下午,树林中她哭喊求饶,可是还是被不知道的妖怪破了身子,嫣红色的血液毁了她的全部。最屈辱的是,她还要在十个月之后再一次体会这份屈辱。
她恨,可是她也知道豹子是无辜的。她看向温豹,这是从她身体中出生的孩子,她从没抱过他一次,从没与他亲近过一次,每当看到他的脸,她能想到的只有痛苦和屈辱。
“正天,回去吧。别闹了。”刑母低声说了这句话,像是在哀求,又想是在挣扎。她一直想要逃避的事情,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撕开她的伤疤
“母亲,我知道你一直不快乐,就是因为这个杂种,你心里一直有心事。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只要找到他,让他跪下认错,让他后悔自己的出生,你才能开心起来!”邢正天眼中闪现出疯狂之色。
“你不要这么做。”刑母痛苦的拉着邢正天的手,“忘记他吧。”邢正天摇摇头:“需要忘记的人不是我,是母亲你啊,我本想让母亲您亲手解决了这个杂种,可是你一生心善见不得血。让他跪下,替他的父亲对您忏悔!”
刑母纠结的看向温豹,温豹下定了决心,他双腿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他对着刑母磕了三个头:“我是杂种,我错了。”他需要灵矿,为此他能做一切事。他无法伤害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和同母异父的弟弟,他能做的,只有打落牙齿活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