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又何必纠结呢。”
前尘?
一语中的,白若总觉得他意有所指,瞬间抬起眼,桌下的手攥成了拳。
他心中涌起阵阵骇意,景阳见此,叹了口气。
“其实你们曾经有个师兄。”
白若微怔,景阳接着缓声说:“他也并不是医修,而是剑修,性子桀骜不驯,和南易倒是有几分相像。”
可这个大师兄如今在席山,像是说不得的禁语,白若也曾好奇,木子笑却只叫别问了。
景阳的脸上没多少感慨,也没有什么异样,但不知为何,白若就是觉得他声音闷闷的,像是压着化不开的愁绪。
“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和我的亲生孩子一般无二,可就坏在心气太高,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想去闯一闯,比试一番。”
白若放松了手指,忍不住问道:“那他现在呢。”
景阳脸上的笑意消退,隔了几秒才道:“他现在,在镇魔塔中。”
听起来就不会是什么好地方,白若没有再问,景阳似乎也没打算细说,转而看向他。
“当初是我没做好师父,没教好他,如今你和南易既是成了我的徒弟,我合该教导你们,为师如今与你推心置腹,是看出你心有忧虑,我做师父的,能帮便帮一把,不能帮的……”
景阳笑起来:“你们就自己去争吧。”
白若想不到景阳会和他说这样的话。
在他的世界里,除去父母以外从来没什么长辈是以这样的姿态与他说什么的,他不信任景阳,在这样的情况下,心中却也有些触动。
可是他不敢将自己的信任放进去,即便是对方珍重捧着的手心,也无法让他放下戒备。
白若听见自己轻轻的开口:“师父,我不算卦。”
景阳垂眼看着龟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