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指名道姓,薛时济望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想让萧朗看着他医治的过程。按照萧大哥的性格,这会儿必定比谁都难受,便拉着萧朗一块儿去了厨房。
二人各怀心思地站在炉前,煎熬了好一会儿,宋书烟才从里头出来。
“已经弄好了。”她问:“发生了什么,阿木怎么会和你们在一块?”
薛时济偷偷瞥了一眼萧朗的神情,努力地挤眉弄眼对着宋书烟做暗示。宋书烟扁扁嘴,乖乖地跟着他岔开话题:“时济说你们去了雪山,我给你们煮碗姜汤,去去寒。”
药煎好,萧朗端着回到房内,穆云翳的手指被宋书烟里三层外三层地包成了粽子,见到他来,露出一个笑容。
萧朗担忧他会压着手,走过去帮他调整了姿势。
穆云翳见他脸上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轻笑道:“别苦着张脸了,要吃药的是我啊。”
萧朗干巴巴地笑了笑,端着药道:“这药好苦。”
穆云翳望了眼里头黑乎乎的汤汁,笑道:“你光闻味儿就能闻出来?”
“要是有糖就好了。”萧朗道:“可惜主人家的糖前段时间已经用完了。”
“我怀里有。”
“什么?”萧朗愣了愣:“你怀里?”
穆云翳点点头,一只手正要去摸索,萧朗又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制止了他:“你别乱动,我来。”
他按着指示从对方怀里找出一小块包得整整齐齐的糖块,奇异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你不是说,你自小最怕苦么。”
穆云翳道:“我想着有备无患,若是哪天你受伤了,能用这个来抑制苦味。”
却万万没想到,这糖会用在自己身上。
手中的糖块还带着余温,它被放在最靠近主人心脏的地方,像个宝贝一般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