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傅岩?”
傅岩犹豫片刻,薛时济又将他的胳膊往上抬了抬,他立刻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喊:“是是是!”
他忍着眼泪反问:“……这位兄台,不,这位壮士,我能不能问问,我和你之间是有什么仇啊?”
他自问平时待人接物都客气非常,学堂里的同窗,也都乐意与他交谈,应当结不下什么仇家才对啊。
“你问我?”薛时济冷笑一声:“你该问的人,是季华吧?”
“季华?”傅岩愣了愣:“这和季华有什么关系?你是说,是他让你这么对我的?不可能,我与季华向来情同手足……”
情同手足?情同手足的人会在对方死后这么久也不回去探看?
但他声音中的疑惑不像是作假,薛时济眯起眼睛,探寻似的往他后脑一扫:“你不知道么,季华已经死了。”
手中的身影猛地一僵,刹那间傅岩几乎感受不到身体传来的痛楚了:“你说……什么?”
“我说,他已经死了。”薛时济松开他,一只手将他转过来,见他果然一副如遭雷击的表情:“你当真不知?”
为了行动方便,他脸上蒙着黑布。但这时候傅岩也没有心思去追究他的真实身份了,反而神情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追问道:“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情?谁杀了他?”
他们到底谁审问谁啊?二人身份突然调转,薛时济他手甩开:“人走了都快一个月了,你既然是他的师兄,怎么会连个通知你的人都没有?”
“一个月了……”傅岩面色苍白:“不可能,我走之前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我正想问你这一点。”薛时济冷哼一声:“你之前是不是给季华介绍了一个做工的地方?”
“你问这个做什么?”傅岩一怔,道:“你认为是我杀了他?”
薛时济冷冷道:“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傅岩神情激动:“我与季华一直都是非常要好,我怎么可能会加害于他!”
“那你更要好好说清楚,你到底给他介绍了个什么活儿。”薛时济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直直地望进他眼里:“你可知道,季华死得有多凄惨,他甚至连个全尸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