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恨恨地瞪着他,恶声道:“老东西,成了个废物还这么得意。等教主用不着你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老也不管他对自己明晃晃的威胁,哼着小曲闭上了眼,等着他来替自己擦拭。
窗外,穆云翳最后望了一眼这边,悄然隐入了竹林之中。
难怪他对左护法的恨意如此大,原来竟是连男人的资格都被剥去了。
想起方才瞥见的那一幕,胃里一股酸水差点涌了上来。穆云翳用手捂着嘴轻轻咳了咳,将斗笠戴在头上,轻轻往下扯了扯,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翻身上马,抬头望了眼自己要去的方向,夜色浓重,前路一片未知。
与萧朗分离已有一月之余,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江南,心中是否还在气恨自己。
他以前从来不能体会情爱带来的痛苦,看见有人倾诉相思之苦便自以为是地以为那只是庸人自扰,现在轮到自己被这种滋味无情地嘲弄。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萧朗,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笑靥,他对自己说的那些玩笑话,与自己许下的约定。
换成以前,他绝对难以想象自己会被这些扰人的思念折磨得快要发疯。
他还未教会萧朗如何掌握棋局,自己却已满盘皆输。
现在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不负与这顶余温尽失的斗笠罢了。
穆云翳抬手正了正斗笠边沿,一只手拉着缰绳斥了一声。
马儿听话向前跑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快速解决手上的问题,才能接着处理他与萧朗之间的事情。
远在北方的浩然城。
这儿的温度比之南方要寒冷不少,城后倚靠着一座山,山脊积雪还未化,城内的百姓依旧着着厚厚的衣衫,在街巷处热切地聚在一块。
“来了有几天了,听到风声后我每天都特意从门口走过,今天终于被我给瞧见了。”
“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