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沉思片刻,转身朝那来报案的两人道:“多谢二位配合,徐公子痛失爱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此事干系重大,在查明真相之前,请二位严守此事,不要向外界吐露风声。”
那两人听完全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地直犯恶心,闻言摆了摆手,虚弱地回去了。
“下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先将证人转移开再说。”见人离开,萧朗转身拍了拍薛时济的肩:“看你说起来头头是道有滋有味的,还好是两个男人,这要是个姑娘家,晚上做噩梦了可得恨死你。”
一夜之内江南发生两起案件,萧朗自由闲散的日子也正式宣告结束。他每日忙活于与薛时济四处调查案件,倒是没有时间再去想穆云翳的事了。
穆云翳那日望着他仓惶逃离,只觉好笑。他倒是一点儿不慌张,以萧朗的性格,就算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他也不会将过错怪罪到自己身上,更多的可能是在回去后愁眉苦脸地想要怎么开导自己。
张姨瞧萧朗他们每天忙上忙下的,心疼坏了,和楚伯说想炖盅药汤给两人补补,药材不多了,让他上街去买些。
穆云翳作为唯一一个留下来的男丁,自然陪着。
二人去药房买了些滋补的药材,楚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穆云翳便慢悠悠地走在他身旁,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张姨的事情。
他之前少有过这般近距离接触寻常夫妻的机会。父亲身旁从不缺莺燕环绕,更不会像这个普通的老头子一样一边步履蹒跚地回家一边念叨着家中的老妻。
“对了,你张姨还说,厨房的那口锅也得换换了,她怕再用上几天啊,锅底就该漏咯,哈哈哈哈……”楚伯说到一半,却发现身旁的人并没像之前一般低低地嗯一声回答,反而停下了脚步,连身体都绷紧了。
“怎么了?”
从方才开始,总是会有若有若无的视线从几个不同的方向打在自己身上。不远处摊子上落座的人也总是遮掩着目光往这儿探来,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这儿离武林盟分部甚远,更何况他身旁还跟着个不会武功的老人,要想脱身,恐怕不易。
“有人跟踪我们。”他手心微微攥紧,接过了楚伯手中的药材,低声道:“您别回头,接着往前走,我会引开他们。”
“什么?”楚伯一惊,手心微微发起抖来:“怎么会……是来杀我的?”
“不。”穆云翳道:“他们是冲我来的,等过了前面那个路口,你就躲起来,在他们走后回武林盟。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追杀您。”
“那你去哪儿?”楚伯道:“你不回武林盟了?”
“我若往回走,会将他们也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