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拉着胡夭夭走到一边,看向顾知安和林昭,“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可有什么信物?赫连办事不至于这么鲁莽。”
“恩,是他们送来的。”
“那人应该收拾得差不多,我们过去看看。”林昭看一眼顾知安,又回头看了一眼摇篮里的女婴——小小的脸上自然还看不出来像谁,可这股熟悉谁也不敢忽视,就连胡夭夭也不过是怕希望破灭。
顾知安一言不发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时停了下,“十四,守着这里,直到我们回来,不许有任何差错。”
从暗处出来的十四点了点头,便从几人身边走过进了屋子守在摇篮边上。
绿竹阁外的花厅里,四人盯着眼前已经收拾妥当的男人,心中各有打量,不过以他们来看,的确是个老实憨厚的人。
“把女婴和朱雀牌托付给你的人,现在在哪?”
有些拘束的人站在那儿,看着四人,结巴道:“恩公只把东西交托给我们,又雇了一辆马车给足盘缠便离开,说是有一个他该去的地方,这封信一直放在襁褓里,我们从未打开过,说是必须要亲手交到你们手里。”
男人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火漆印完好无损,四周也并无被割开的痕迹,的确从未被拆开。林昭起身走到他面前接过信,“孩子的母亲没有跟着吗?”
“半个多月前,我和内子遇上山匪,幸好遇上恩公。收留我们住了一日后便把孩子托付给我们,让我们带着孩子到京城的藩阳王府。”男人摇摇头看着四人,“恩公说,你们看了信便一切都明白了。”
林昭手一颤,捏紧了手里的信。
看一眼韩延,“韩延,你们带他下去,在王府里谋一份差事,这位大哥,你可愿意在王府里做事?你和你夫人都能住在王府里。”
“我们在京城举目无亲,自是愿意。”
韩延点点头,给胡夭夭使了个眼色,“大哥,你跟我们来吧,王府里已经收拾出了房间,请。”
中年汉子似乎明白过来,弯腰行了个大礼后便跟着韩延两人离开。
绿竹阁里只剩下林昭和顾知安,屋外的光照进来,洒在地上。林昭捏紧了手里的信走到门口,轻轻把门关上。
“不管你和我愿不愿意,我们……都得面对这个事实。”
“我宁愿她活着。”顾知安抬起头看着林昭,眼角泛红,“从那天起我就一直抱着希望,有一天她会一身红衣带着赫连回到洛阳,英姿飒爽还是从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