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安看向说话的人,发现是当年曾随顾烽出征的袁惠胜,点了点头。
袁惠胜当年也算是一员猛将,如今已过四十还未归乡颐养天年,依旧在边关沙场鏖战,只是如今大不如前,从前还算得骁勇善战,而今毕竟是年纪大了,不必从前。
“袁将军,久违了。”
袁惠胜抱拳示意,面带羞愧,“让小王爷见笑,当年曾虽王爷征战四方,如今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击之力。”
竟然是王府旧人吗?有袁惠胜在,那看来也算得有个能信得过的。
历朝历代权臣不少,手握重兵的将领和宗室更是很多,但唯独藩阳王府从未出过一个叛贼,王府出身的,即便是离开了王府多年也不曾对不住王府。
“尉迟迥,看来我得和他交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你们几员大将叫苦。”顾知安起身看着大帐的地图,已经将附近所有能标识的地点全都标了出来,作战范围也都一一划出来。
秦军想来军风严谨,作风迅猛,从来不会包庇违反军规的人,一旦违反,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身负战功的将领都一律按军规处置。
曾有一名立下战功的前锋将军色迷心窍竟然将女战俘招到帐中行不轨之事,被顾知安发现,立即在军中削去将军一职,在伙头营做了半年,树下军威。
“元帅,如今尉迟迥的人在这里扎营,距离沙沟地只有不到二十里,离小河乡有三十里,若是要提前设防,怕是只有沙沟地才有机会。”
“你们先去休息,安顿好前来支援的将士,确保在迎战前所有士兵的士气,伙头营那边盯紧了,西凉炼毒盛行,连皇室内也有专用的炼毒师,谨慎一些为好,我们这次来还押了十车,应该足够。”
杨守义和袁惠胜也同处多年,两人对视一眼知道顾知安怕是要一个人静下来想对策,立刻朝其余人使了眼色便齐齐出了大帐。
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顾知安转身看着还坐在那儿的林昭笑了笑,“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林昭起身走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在沙沟地那里停着,“这里,不是一个绝佳的地方,因为杨将军能想到的,他们口中用兵如神的尉迟迥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再者,若是在这里,只能有一支小分队前去布置,如何能布置一个能让十万敌军都被牵制的陷阱?”
瞥一眼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是文人的手,可虎口的薄茧暴露了林昭也是自幼习武的事。
“你别盯着看了,看了多少年了,有什么好看,又不是忽然变成六指。”林昭看一眼顾知安,收回手坐下,“这里,你过来看,相比沙沟地,这里反而更适合。”
顾知安站在林昭身侧弯腰低头看着林昭指的地方,“你说的是这里?这里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可我们能想到的,你说尉迟迥会不会也想到?”
林昭抬头,谁知道擦着顾知安的脸过去,这才发现顾知安几乎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忍不住笑,“尉迟迥的确为人机警,忘了说,我和他有一面之缘。”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