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从抚州带回来的,可不是从中州王府带回来的。
顾知安摇头,盯着桌上的菜,没什么胃口。沈月枫一路跟着他,一半是为了和他斗气,解了在抚州吃亏的气,另一半是为了打探他到京城所为何事,是不是和小皇帝削藩有关。事关自身利益,沈月枫一路跟着到不奇怪。
不过以沈月枫的本事,哪怕是削藩真的下了旨意,在抚州摔着十万大军揭竿而起,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说不定还能让嬴烙生出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跟着他算是什么,真以为他和嬴烙是一伙的?那眼光也太差了。
十五岁的小皇帝能成什么事,即便是能成事,顾知安也觉得无趣又固执,自大狂妄,生不出半点的好感。
林昭不管顾知安琢磨什么,吃饱喝足,拍了拍肚子,站起来绕着房间走动,走至床边时,从腰间摸了一块碎银在手里,屈指弹了出去,一瞬间,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只有外面照进来微弱的光。
才不过亥时三刻,就忍不住了。
顾知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气息平稳绵长,像是睡着的人。林昭也倚着床柱不动,学着顾知安平时漫不经心的笑,静静等着鱼儿上钩。
‘哒!’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白烟飘了进来,慢慢散开,香味不消一会儿便充斥整个房间。
“快,解决这两人。”
“一刀。”
“是。”
黑暗中三道身影各自占据了房间一角,床边站着的人手中长刀寒光闪现,手起刀落,劈在了软绵的枕头上。
来人心里一惊,心知上当就要往外跑,谁知还未迈出步子,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剑,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位兄台,来得早了些。”
“老子出师不利,要杀要剐随便,扭送官府也随你们,只是放了我那两个兄弟,他们——”
“死了,已经在去阎王殿的路上,你现在或许还能追得上。”顾知安冷冽的声音让黑衣人面色如土,双腿控制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