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车帘,眼角扫到车外街角一个占卜摊子上,一身黄色道服的干瘦老人撑着一个长幡,上面写着整齐的三个字,刘半仙。
大约,他找到一件事情做了。
金陵城平康街角最近来了一位画师,人生的潇洒,画也画的好,字儿也写的不错。所以他的到来还没有一天,这条街上的人家已经得了消息。
他时常坐在茶馆里。
也许目前他的画作还不算出名,但是仅凭那些据说中他的好相貌,就足以让这里的大大小小的小姐们出门一探。
传言不可尽信,但是未得证实之前的传言往往让人思之若狂。并不战乱的时代里,不入江湖的人们总是对美丽的事物存有几分偏爱。
他刚刚传出的几副画中没有任何署名,刻章之类。
不过消息灵通的人还是听说了他的名字。
姜晨。
这是个生僻的姓名。姓也生僻,名也生僻。
但是喻意倒是不错。
能有这样姓名的人,往往不会让人太失望。
他的画,总有一种虚幻飘渺的感觉,无论是山是水,有仙境一样的清灵,又有山川的广饶,如此的壮美和真实,好像他是真的亲眼见过那一切。
虚幻又真实,矛盾又和谐。
无论是谁,哪怕是个极为挑剔的人,他也不能说这画不够好看。何况意境深长。
丹青之色,姜晨原本不该会,不过帝辛会,欧阳克会,连城璧也会,那他不会也会了。
许多事情经历过一次也许困惑,两次便有经验,三次就会熟悉,更多就已经熟能生巧。
这么多年以来,可以说,天下三百六十行,鲜少有他半分无所涉猎的。
如果一个人可以有很多人的记忆,如果一个人的性命也能延伸的长久,他总会有一些经验能做他原本不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