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特首的办公室里荒唐了两个小时,等整理好房间,再推开门的时候,门外已经等候了十多位他的顾问。
他们神色自然,喊我“迟先生”,我“嗯”了一声,放他们进去,去和宋东阳讨论公事。
宋东阳留过我几次,但我没什么想听的意思,后来他也不留了,我乐得自在,空出时间去办自己的事。
我和几个过去的玩伴骑了一会儿马,他们的夸赞真诚又虚伪,又旁敲侧击宋东阳最近的心思,我笑了笑,给出了模糊不清的的答案,他们的笑容也愈发灿烂,像橱窗里被人挑选的奢侈品。
同玩伴离开后,我有些意兴阑珊,心想宋东阳这个家伙果然是在骗我。
即使拥有了至高的权力,我依旧得不到什么自由。
晚饭的时候,我同他表达了这个想法,他却反驳我,说:“你太规矩了,从来没有拿人做玩乐的爱好。”
“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没必要从他们的痛苦身上汲取快乐,也没必要给过多恩赐与惩戒。”
宋东阳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又递给了我,说:“我的爱人,你是个好人。”
我懒得反驳他这句话。
宋东阳从秋天忙到冬天,又从冬天忙到了春天,然后突兀地有一天,他说:“我们去旅游吧。”
我问他旅游的地点,他略微思索,说:“第九区。”
在我们婚后的半年里,我开始对宋东阳的势力有了直观的了解,他除了是第三区的特首外,第四区到第十区,全是他势力渗透的范围,而这个范围,还在不断地向外、向深蔓延。
他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
我们带着佣人和侍卫,乘坐列车抵达了第九区,第九区和记忆中没什么不同。
他带我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一面刚刚铸成的金属雕塑,他问我感觉怎么样,我用贫瘠的艺术才能想了半天,给了一个“还不错”的答案,他就莫名笑了起来,甚至想搂抱我原地转个圈。
后来,我才从宋东阳贴身侍卫的口中得知,迟慧的尸体溶在了铁水里,铁水浇筑成了这座雕塑,宋东阳带我到这里,约莫是想让我亲眼见证迟慧的下场。
但这件事他又不亲自提,我也没办法后知后觉地指责他心理变态,只能暗地里给他记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