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迟:
即墨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老半天没回话。
师尊,你还醒着么?快说句话来听听,你这样安静,让我很不放心啊。另一边,许久没有得到答复的行一善皱起眉,生怕即墨迟是被韩无章那嘴里没谱的家伙气着了,再生出什么神魂动荡的乱子来,连忙大声安抚道:师尊,你别生气了,我是真的信你呀,你快默念一遍清静经吧,你现在这样子,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呀!
即墨迟:
即墨迟:你还真是什么事都挺信我的。
行一善毫不迟疑地点头,那是自然,你我已经一同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我肯定是会信你的。
即墨迟:
即墨迟:我谢谢你啊,你觉得开心就好。
一时间,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又过了许久,被行一善牢牢抱在怀里的即墨迟当先忍不住了,出声提醒道:一善,你在打坐入定的时候,可以暂且把我放开,别总抱着我。
行一善闻言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剑,疑惑道:可是地上凉呀。
即墨迟连叹气都懒了,无奈道:可是你总抱着我,我热呀。
行一善:
师尊有命,不得不听,虽然不是很理解即墨迟为什么不喜欢被抱着,行一善还是很乖的听从了即墨迟的话,起身迅速拢起一个小土堆,将手中软剑插进了土堆之中。
师尊,你看这样好不好,别光让我打坐,你也静心打会坐,消消怒气吧,其实我能感觉到,方才韩前辈跟我讲你闲话那时候,你分明是恨不得立马跳起来砍了他的。完全没有理解即墨迟愤怒的真实原因,行一善见即墨迟兴致不高,只当即墨迟是在不爽韩无章胡说八道,污蔑他是断袖,于是连脑子都没过,立刻十分体贴的建议道。
行一善话音刚落,剑身上的红纹便像是被火烧到了似的,灼灼亮了起来。
即墨迟敢打赌,如果他这会不是一把剑,而是有手有脚,他真的很想把行一善抱起来抖一抖,看看行一善那可可爱爱的小脑袋瓜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即墨迟是真的有点想不明白了。
虽然在对待行一善这事上,他曾动手消除了对方的记忆,把直抒胸臆变成旁敲侧击,疯狂暗示,可他自觉暗示得已经非常明显了,甚至已经明显到,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他很不对劲。尤其是在行一善不顾劝阻,强行离开万鬼宗,冲进苍穹山的战圈中,试图用牺牲自己真元的代价,唤回他的神智时,他更是从此便认准了行一善,大庭广众之下,眼神动作没有一样是收敛着的。
换句话说,他现在都表现成这样了,行一善居然还会认为,他没有想法?!
放屁,他怎么可能没想法,他想法可多了,只是怕行一善在听了之后,又会像个小傻子似的,以为自己在做梦,急匆匆的提起棍子往脑袋上敲,他才暂且憋着没说出来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只不知如今行一善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难道真如行一善话里所说,只是普通的师徒之情么?
关于这一点,在遇到行一善之前,即墨迟从来没有收过其他的徒弟,所以并不知道别家的师父和徒弟是怎样相处的。不过即墨迟想了又想,觉得别家徒弟在长大成人之后,应该会很介意隔三差五就被师父搂个腰捏个手,模把脸拍拍头什么的,更不会明知自己修为不够,还傻傻的往战圈里冲,势要与自己的师父共生死。
所以这应该怎么判断呢?
说行一善对他当真是半点冒昧的感情都没有吧,偏偏行一善对他很好,好到不顾自身生死,宁可背叛苍穹派,也要与他站在一起的离谱地步,而且从不抵触和他有点亲密接触什么的,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靠过来。可要说行一善对他有感情,那也不太对,因为行一善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一个晚辈对前辈的尊敬和羡艳,就差把师尊你怎么这么好,怎么这么厉害写在脸上了。
再往明白点说,若是把行一善在他面前的这些举动,放在别人身上,他多半会觉得那人是在欲擒故纵,吊他的胃口,毕竟即墨迟也见过白玲珑吊男人,知道白玲珑有时候就会用到这种若即若离的套路。
可问题是,现在这些矛盾的举动全都出现在行一善身上,就行一善那每天只能想到锄强扶弱,行善积德,大爱苍生的脑子,即墨迟几乎可以断定,行一善绝对不是个会在感情上耍套路的人。
唉,好不容易动次心,结果却是五十步追百步,猜不出来还不好明说,实在很闹心。
师尊,你怎么这么烫?还在生韩前辈的气呢?别生气了,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过肉身被毁,神魂入魔的例子,可没听过不代表它不存在啊,你看你生这样大的气,把我的软剑都快烧化了,让我实在很不放心啊
正在即墨迟刻意避开行一善对他的探知,暗暗在心中感慨时,行一善忽然满脸担忧地凑了过来,小声唠叨道。
师尊,你必须得冷静一下,就算是被别人误会成了断袖,你也不至于这样愁吧?唉,你快别闪了,我都快被你满身的红光晃到眼睛了
要么我给你哼段儿我们苍穹派的静心曲听,帮你静静心?
你先等我找个调子啊,我找调子挺慢的,可能会跑调
叨逼叨,叨逼叨,叨逼叨逼叨。就在即墨迟被行一善唠叨的心烦,想着能听个曲也不错的节骨眼上,行一善闭目深吸一口气,一曲仙乐出,万径人踪灭。
即墨迟:
即墨迟:
即墨迟:一善,算我求你了,以后你多吃点肉,少吃菜吧。
为什么我要多吃肉?闻言,刚刚找到调子不久,哼曲哼到逐渐进入状态,却被忽然打断的行一善睁大眼,狐疑地问道。
即墨迟沉默了一下,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心里想的对行一善如实说出来。
我读书虽然少,但你们苍穹派的静心曲,我还是听过的。最终,为了保护自己的耳朵,让自己不要在正值壮年时便悲催的丧失听觉,即墨迟叹了声气,无比真诚地对行一善道:一善啊,你这哼小曲儿的水平,已经够菜了,用不着再多吃菜了。
呕哑嘲哳难为听。半晌,见行一善愣在原地不动了,即墨迟又没忍住,小声补充了下半句。
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