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好像这两种情况都不太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即墨迟负手慢悠悠地转了两圈,试图努力思考。
一方面,他帮助行一善修炼,是因为想要回报吗?那当然是想要的,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长在行一善身上的修为,也是他的修为。
另一方面,他想在行一善身上下迷情咒,和行一善双修吗?好像也没有很想。
不得不承认,虽然身为一名魔修,即墨迟却对强迫别人这件事,很没有兴趣,且对情/欲之事有些迟钝,完全就是有也行,没有也不惦记的状态,只因他多年来一直沉迷修炼和打架,从没开过荤,也想不通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唉,罢了,想不通便不要想了,管他对行一善的感情究竟是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他现在很确定自己对行一善感兴趣,旁的都不提,总归先想办法把人弄上手再说。
嗯、弄归弄,但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循序渐进,强迫别人没意思。
左护法。这样想着,放弃再往深里思考的即墨迟重又踱回来,不再与白玲珑探讨这些深奥难懂的话题,而是简单粗暴的问道:不管本座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你只说该如何让他自愿和本座在一起吧。
白玲珑:
好烦啊,从来都是别人追她,她又没追过别人,尊主这是在故意为难她吧?
或许、或许
被即墨迟这样充满求知欲的盯着不放,白玲珑感到很惶恐,她一边仔细回忆起那些男人是怎么对她表达心意的,一边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通常来说,一名男子若是爱上了一名女子
即墨迟略略眯眼。
白玲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立刻改口道:呃或是爱上了另一名男子,想要和他在一起,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让那名男子知道你对他的心意。
什么默默守护啊,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啊,尊主我跟您讲,以上这些话都是骗小孩子的,爱他就要对他说,对他好,宠他敬他呵护他,先下手为强,免得他一转头被别人拐跑了。
原来竟是要说出来么?听了白玲珑的现场教学,即墨迟若有所思点点头,拂袖转身离去。
23. 现学现卖 重要的是气势。
爱他就要对他说,对他好,宠他敬他呵护他,先下手为强,免得他一转头被别人拐跑了。
白玲珑的教导言犹在耳,尤其是最后一句,让即墨迟莫名有了许多的危机感。
其实仔细想想,像行一善这种又体贴又可爱的小吉祥物,应该会被很多人喜欢吧?
不行,只有真正抓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牢靠,绝不能让行一善被外人拐跑了。
唉,看来向行一善言明心意之事,迫在眉睫。至于言明后该怎么办,还有行一善是否也喜欢他
那谁知道呢,白玲珑又没教过。
反正趁早说出来就对了。
但究竟该怎么说呢?
思及此,从未谈过情的即墨迟感到很烦躁。他在白玲珑的小院中来回转了好几圈,自己想不到好办法,便大手一挥,抓着万鬼宗底下的魔修和他一起烦躁。
即墨迟从忙着修缮万鬼宗房屋的魔修弟子中,调出三百人来,命令他们去下修界四处搜罗情爱话本,什么《病书生梦赴云雨山》啊,《西门大官人三战白骨精》啊,通通来者不拒。
万鬼宗弟子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出两三天,被他们找来的话本便堆成了小山。接下来的一个月,即墨迟在这堆小山一样高的话本中,刻苦学习,看书看到上头,连之前想的尽快解锁【九重天上】第四集内容都忘了。
一个月后,即墨迟学成出关,整个人很恍惚。
换句话说,即墨迟在连续经历了花好月圆眷侣情、感天动地兄弟情、一生一世知己情,同生共死姐妹情等等等一系列稀奇古怪的「真情」洗礼后,脑瓜子有些飘,一时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一只脚踏出房门时,即墨迟还在心里由衷感慨着:原来喜欢一个人这么难,要轰轰烈烈还要天长地久,要默契无双还要双向奔赴,要防火防盗防情敌,还要努力岁月静好,中途如果没经历点九九八十一难,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真喜欢过谁。
谈情说爱这么难,不怪天底下修无情道的人那么多。
可是转念再一想,难归难,再难的事也难不倒他即墨迟,反而还会激起他强烈的胜负欲。
不就是谈情么,有什么的。即墨迟暗暗想。
结合魅魔白玲珑的教导,再加上自己连日来的苦读,即墨迟拿出平日修炼绝世秘籍时的决心和耐心,悄摸给自己做了份非常详细的计划书。
在计划书中,即墨迟点明谈情如对战,最忌讳的便是拖拖拉拉,吞吞吐吐。与其犹豫不决,倒不如在最初便拿出摧枯拉朽的气势,把对方彻底镇住,不给对方留下一丁点思考和逃跑的机会。
理论有了,剩下的就是实践。
即墨迟翻遍话本山,从里面找出一本看起来最符合自身情况的书,珍而重之的带在身上,而后找摇光长老拿了上好的桃花酒,焚香沐浴,把自己打扮的像只开屏孔雀一样,一脸严肃地去找行一善。
然而另一头,和即墨迟回到快乐老家的舒适感不同,行一善在万鬼宗住得很不习惯,尽管有法袍在身,一个多月下来,还是被这里的魔气折腾瘦了一圈,看着单薄不少。
月上中天时,即墨迟敲门敲得急,穿的又隆重,行一善打坐打到一半,硬生生被吵起来给即墨迟开门,脸色有些发白。
房门打开,亲眼见到即墨迟穿得像韩无章似的,甚至比韩无章更加骚里骚气,但却依旧面无表情,狠命拉着一张脸,威严得仿佛是谁欠了他八百万灵石没还一样,行一善顿时愣在原地,只觉有一股无比强烈的诡异感涌上心头。
师尊,你大晚上穿成这样是要干什么,里三层外三层的,不觉得沉吗?行一善僵硬地张了张唇,因为心里惊讶,身体还维持着双手扶在门框上的姿势,没有继续动作,只将大门打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
其实不止行一善惊讶,即墨迟心里也很紧张。